为什么足球比赛是一场游戏(为什么是足球)

足球无疑是这个星球上最流行的体育项目，有人视其为宗教，有人称之为美丽的运动，或者一种世界通用语言，还有的人称之为部落。

无论怎么说所有人都知道足球，所有人都在谈论足球，世界各地的人都在用足球交流，在学校的运动场上孩子们都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一到周末球迷们坐在电视机前都能指点江山，躺在扶手椅上他们都觉得自己堪比教练。

足球是有史以来最为完整的体育项目，它是由情感和数字共同组成的一道优雅的方程式。随着足球运动的不断进化，我们的部落也在进化，全攻全守的足球风格引领了足球运动的全球化，那些只了解足球的人其实对足球一无所知，那些只看到22个人追着一个足球跑的人无法理解这项运动所蕴含的几何学原理、芭蕾舞般的美感、精神深度及其本质。足球是对人性及其众多面目最忠实的演绎，在这样一个部落中，战术原理、人类情绪和比赛乐趣三者鼎立。

人类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物种。在人类历史上的所有事件中，吸引受众最多的并不是某个大型政治场合，也不是庆祝艺术活动或科学领域某项艺术成就的特殊典礼，而只是一场简单的球类项目---足球比赛，据称世界杯决赛期间有超过10亿人收看全球电视直播，这意味着全世界人口一大部分停下了他们手上的事情，将注意力放在了一块绿茵场上，看着22个身着亮丽球衣的男子以狂野的姿态和极度的专注拼抢一个足球。

如果一艘太空飞船巡航经过地球，外星人监视到了这样的场景，他们将如何解释？他们会如何记录这一段飞行日志？一种神圣的舞蹈？一种例行的战斗？又或者，一种宗教仪式？如果他们由此激起好奇心，并到各地的人类城市展开一番调查，他们很快发现：几乎所有的大型人类聚居地至少有一座巨大的空心建筑，他的中间是一块绿地，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在这里观察到类似踢球仪式。很显然，踢球对于人类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重要意义---地球上成千上万的其他生命形态都没有这种对踢足球的奇特痴迷。

最让外星人感到困惑的问题，很可能莫过于探索这项奇怪活动功能了。为什么成千上万的人都爱做这件事？为什么还有几百万人看着这些人做？他能带来什么什么感受？从表面看来，他和孩童的嬉戏区别不大，相比其他形状击打球状物体能产生更加赏心悦目运动轨迹，从而给人带来一种愉悦感受。对于孩子而言这不过是娱乐消遣而已，这是他们对周边环境物理属性的一种探索，无异于蹦、跳、滚铁环或转陀螺。但和孩子的其他行为不同，出于某些奇怪的原因，踢球这一活动一直持续到了人们的成年阶段，并逐渐有了一个重要产业的所有特征。伴随着他的不再是尖声大笑，而是男性喉咙发出的低吟、呼喊和咆哮。现在踢球成了一件严肃的事情，球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解剖开来，引发激烈讨论，整个仪式上升到戏剧性的社会事件层面。这其中必定大有奥妙，这些动作本身是简单无奇的，所以正确的解释必定是他们以某种方式承载着象征意义。

似乎很少有人对足球运动的重要意义提出疑问。对于那些热衷于踢足球和看球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道理。足球就是足球，他当然是令人着迷的，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对于那些不在乎足球的人来说，关心足球无异于愚蠢的浪费时间，为何要纠结这个问题？他没有讨论的价值。这两类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客观而言，足球比赛是放眼整个现代社会最奇怪的人类行为模式之一。

我的所见所得慢慢与大家分享……

部落起源足球部落之根深植于我们的先祖世世代代以狩捕野兽为生的原始时代。几乎整个人类文化演变史都发生在哪个狩猎时代，那时对猎物的追逐可并不是一项体育运动，而是一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狩猎活动塑造了我们，并从基因上让我们成为今天的样子。同时，让我们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从此与我们亲缘关系最近的物种---猴子与猿类变的截然不同，为了成为出色的狩猎者，我们不得不训练出一整套新的素质，包括身体上的和精神上的。

我们的身体从爬树机器变成了奔跑机器。我们不得不依靠后肢力量站立起来，追赶猎物时，较长的双腿一次次猛踏地面。如果要抓住猎物，我们不仅要敏捷迅猛---因此有了出色的短跑者，还要有良好的耐力---因此有了出色的长跑者，这也意味着要善于呼吸---因此我们的胸脯变的更大了、更厚实了。随后，在猎杀时，我们要有精确的瞄准能力，这就需要更强壮的手臂，以及更适合握住及投掷武器的双手。

男女两性都经历了这些变化，但男性身上的变化更加显著。部落中的女性都担负着沉重的母性职责，这意味着两性之间必须要有分工，年轻的成年男性要在狩猎中承担主要角色。

我们的心理状态同样需要改变，从采集野果到捕杀猎物，我们必须变的更加机智、更加狡黠。我们还必须掌握专注于一项长远计划的能力，要避免分心，要死死追踪主要目标，直到逼近猎杀、大功告成。深陷绝境的猎物会对狩猎者构成严重人身威胁，因此我们必须变的更加果敢。更重要的是，部落成员必须提高和同行的狩猎者交流、合作的能力，从而提高狩猎行动的效率。若没有积极合作，人类作为狩猎者是绝无希望与狮子或狼狗等体型更大、更善于厮杀的肉食动物竞争的。

就这样，我们的猎人先祖们体格日益健壮，头脑也日益灵活。他们运用这些优势，成群结队地初级。从此可以制定策略、设计战术、承担风险和设置陷阱，以及最后瞄准猎杀。不得不承认，听上去他们已经相当接近一支足球队的雏形了。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个巧合。但他们是怎样从捕杀猎物转变到射门得分的呢？答案都浓缩在一个词里：农耕。

经历了超过一百万年的狩猎和采集，我们发现将捕获来的猎物圈养、驯化比单纯的狩猎更有效率，播种特殊农作物也要优于搜寻野果和谷草。大约1万年前，我们猎人先祖们定居下来，成了尽职尽责的农民。他们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从此以后，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食物，有剩余时甚至可以储藏起来。只不过，他们同样遭到了惩罚，剧烈的变革来的太快，相对安宁的生活方式并不完全适合我们那古老的猎人之魂。我们仍然需要竞技般的挑战、摄人心魄的战术行动、风险与危机，还要猎杀时的极致快感。这些是日复一日的精心耕种所不能提供的。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继续狩猎下午。它不再是关乎生存的大事，这已无关紧要。那时还有许多空旷的猎场和大量的野蛮游戏供人们选择。世界还没有变的过于拥挤、狭小不堪。因此，狩猎活动继续存在，并发展兴盛，不是作为一种生存机制。而是作为一种娱乐消遣。我们迎来了血腥运动的时代。

农业革命之后，城市扩张紧随而至。大型城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不安分的游牧部落没有了野外运动的空间，也再无希望享受狩猎的快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古罗马人想了一个办法，他对后来的足球部落的发展有巨大的意义：他们完成了一项伟业，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竞技场，也就是罗马斗兽场，这实际上将狩猎活动带到了人们身边。如果城市居民无法驰骋到乡间狩猎，那不如把动物带到城市中心，在封闭的空间里对它们发起挑战，让成百上千个失意的猎人们前来围观。

来自已知世界各个地区的野兽被运到这里。为取悦观众，竞技场内杀戮极其残忍。在一千九百年前的开幕日，就有五千多只动物被屠杀。在这次屠杀厚度一百多天中，又有九千多支动物命丧于此。在此后的近五百年中，这样的杀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直到最后被废止。在这一时期，罗马领土内建起了七十多座类似竞技场，虽然没有哪一座如最早的斗兽场一般规模宏大。这一座巨大的建筑可以容纳五万观众---和如今一座大型足球场的容量相差无几。杀戮带来的冲击十分强烈。

这一源自古罗马的习俗至今仍有不少遗风，其中最显而易见的就是斗牛---它在罗马的竞技场受到追捧，如今则继续存在于西班牙和其他地方现代斗牛场中。遍数古代竞技场的血腥运动，这是仅存的项目，而且各种迹象表明，就连斗牛也终将为人气火爆的当地足球比赛让步。

19世纪20年代，英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RSPCA）的诞生使虐待动作的行动显著减少，从世界范围看，竞技场血腥运动的时代实质已经走向终结。于此同时一个新的社会趋势应运而生---工业革命方兴未艾，大量人口从田地转移到工厂。两种趋势结合在一起，普通民众和城市工薪阶层的戏剧性娱乐方面成为真空。伪狩猎史新时代的舞台已经搭建起来。一种全新的运动形式即将引爆全球，这是一种不流血的、与动物无关的竞技项目：球类运动。

在当时，球类运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古典时代，他们的踪迹遍布希腊和罗马，但却从未被认真对待。诚然，亚历山大大帝迷上球类运动之时，它们也一度蓬勃发展。脚力出众的亚历山大大帝原本更热衷与田径运动，但他的对手总是故意输给他，它只好放弃跑步，开始转向投掷球体，并以此作为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很快就受到人们的跟风模仿。没过多久，人们就修起了专门的球场，现在希腊，然后在罗马。

然而古人的确遇到了一个技术上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制造弹性良好的完美球体，人们给猪和公牛的膀胱充上气，将其做成轻盈的球体，但他们很容易破裂；或者往球体里填装头发和羽毛做成较重的球。这两种球都不适合节奏快的踢球运动。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古代球类运动一直被视作不正式的、非竞技性的活动。

许多现代作家都曾大肆描写由两支队伍争胜的古代运动“episkyros”，表面上听起来，它俨然是当今足球运动的先驱，但经过仔细研究，科学家揭露episkyros是一种和足球非常不同的投球运动，作为非竞技性的锻炼或热身练习，这些古代球类运动并没有吸引多少观众。在随后的数百年间，球类运动一直是形式简陋、场面喧哗的非正式运动，丝毫不受重视，也基本没有组织规制可言。它们一直潜伏着，等待着他们的时代来临。终于，血腥运动行将小时，属于它们的时刻到来了，以追求身心健康为宣言的英国公立学校们纷纷开始鼓励学生开展各种形式的足球运动，风靡英国各地乡村的足球运动场面狂野无序，变体五花八门，而到了学校里则变得有规则可循---只不过，不止一套规则存在。在哈罗公学等学校一种踢球运动流行开来，并逐渐演化为今天的英式足球（Association Football）.他最初被称为脚踢球（socker）,到后来才变成足球（soccer）。而在拉格比公学等地人们遵循另一套比赛规则，其中用手控球的频率远多于用脚踢球。这套规则逐渐演变成了当今的橄榄球（Rugby Union Football）。这两类运动几乎于同一时期成形：英格兰足球总会（The Football Association）成立于1863年，英格兰橄榄球联合会（The Rugby Union）则诞生于1871年。

在爱尔兰，一种糅合了英式足球和联合式橄榄球，名为盖尔式足球（Gaelic Football）的运动逐渐风靡，并于1884年形成规制。在澳大利亚，人们在板球场上展开一种结合了盖尔式足球和联合式橄榄球的运动，它很快就发展成了现代的澳式橄榄球运动，也被人们亲切的成为澳式足球。到了19世纪60年代，有一类足球运动在美国流传开来。但是，许多从蒙特利尔来的加拿大人都热衷于联合式橄榄球，在他们的影响下，美国人将这种用脚踢球的运动转变成了用手控球，而且允许持球奔走的运动。于是1874年，美式橄榄球诞生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式橄榄球逐渐与加拿大橄榄球分离，如今，他们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运动，不过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来两者俊发源于联合式橄榄球。

在19世纪下半夜的短短几十年间，其中现代足球运动奠定了各自的基础，并且有了固定的规则，切由正式组织实施系统化管理。其中五类（联合式橄榄球、联盟式橄榄球、美式橄榄球、加式橄榄球和澳式橄榄球）的用球均为卵形，近似于早期人们使用的充气膀胱；另外两类（英式足球和盖尔式足球）的用球则是标准的圆形球体。纵观这七种变体，有六种都遵循着最早的拉格比风格，允许以手控球。只有一种禁止以手控球，那就是英式足球。也正是这种被通称为足球（soccer）d的运动，逐渐席卷了全世界。显然，美式橄榄球、加式橄榄球、澳式橄榄球、盖尔式足球都只流行于各自的原产国，出于各种原因，他们缺乏广泛的吸引力，英式橄榄球的发展稍微好一些。

然而，今时今日的足球流行于208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几乎可等同于全世界，每到世界杯来临时，其组织机构---国际足球联合会（FIFA）即可骄傲的宣称，在他麾下飞扬的旗帜比联合国还多。

可以说足球部落无处不在，它存在于地球上的每一个偏远角落，英式足球也因此成为有史以来发展最全面、最成功的的体育项目。比起人类历史上的任何其他体育项目，接受足球的文化人数更多，参与足球的球员也更多，更不必提观看足球比赛的观众了。足球是现代的一种现象级体育运动，它的火热如日中天，切丝毫没有冷却的迹象。如果某些国家足球比赛的上座率变少了，那一定是因为在电视机前观看比赛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对于足球运动的痴迷一如既往。在许多国家，例如中国、美国、日本的流行程度仍在快速上升。

今时今日的足球呈现出许多面孔。有的是显而易见，有的是半遮半掩，还有的是虚假的。若要理解全世界人民对于这种相当简单踢球活动表现出来的兴趣，务必从一开始就杜绝“它只不过是一场比赛”这种天真的想法。我们常常能听到那些恼羞成怒的反体育分子用愤恨的语气说出类似的话语，他们之所以愤怒，它说到底只不过是一场比赛，人们怎么能在这个事情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呢？他们如是发问，却无法理解最远不止一场比赛而已。如果他们观察得更仔细一些，很快就会发现：每一场足球比赛都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具有象征意义的事件。要想更清晰地认识足球运动的诸多面孔，我们若是从仪式性狩猎的概念开始，将它独立开来、诸葛探察，必将有所益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