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族是中国的少数民族吗(凯尔特人（一）——初探凯尔特人的文化)

熟悉二次元文化的人知道，现在无论是动漫还是游戏，“Fate”这个商标都炙手可热。里面的亚瑟王形象可以说深入人心，很多人都甚至忘了亚瑟王其实是个男的。而这里面很多英雄人物，包括亚瑟王之外，很多都是凯尔特神话中的人物。如狗哥库丘林，迪尔穆德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枪兵）。说到凯尔特元素，除了“fate”系列，还有魔兽世界的德鲁伊等元素，也是出自凯尔特。那么，这一批神秘的凯尔特人到底是谁？他们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在上古时代的欧洲，最著名的莫过于希腊罗马文明圈，其可谓是欧洲文明的源泉，是西方文明的重要基础。不过，除了希腊罗马文明圈，还有一个相对应的所谓“蛮族”。虽然其在希腊罗马文明圈的光芒下，显得相对暗淡，素不为人关注，然而它却是欧洲古代历史的组成部分，有其独特的魅力，换句话说，这些族群与古代希腊罗马人共同构成了当今欧洲各民族的祖先。凯尔特人便是当时“蛮族”世界中一个重要古代民族。

从大约距今4000余年，直至公元前1世纪末，凯尔特人曾相继活跃在欧洲乃至小亚细亚、南俄草原等地（在笔者介绍克里米亚时曾经出现）。凯尔特各支系的血液早已渗透到今天欧洲不少民族。由于这些人文明程度虽低，甚至连其神话都是口耳相传，但并非无迹可寻，有很多希腊罗马文明圈关于凯尔特人的记载，还有自19世纪以来的许多考古发现，从中我们仍然可以一探究竟。

首先我们要清楚“何为凯尔特人”?目前学术界对此仍有争议。但综合各种观点，我们可以得知，凯尔特人是上古欧洲一个由共同语言和文化传统凝合起来的松散族群， 这种族群显然不完全等同于现代民族，我们熟悉的欧洲现代民族是在古代族群集团经过长期的演化、分解融合形成的。所以，原始的凯尔特人，今天肯定是看不见的。不过，当今仍有许多存在依然操印欧语系凯尔特语族诸种方言的民族，如：爱尔兰人、盖尔人（英国少数民族，生活于高地苏格兰）、威尔士人、布列塔尼人等，他们是古凯尔特人遗裔，保留了一些凯尔特元素（如苏格兰短裙，就被一部分人认为是凯尔特因素），从这层意义上可以说，凯尔特人似乎没有消失。

由于对所谓“蛮族”的固有印象，许多人认为人是野蛮、落后，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实际却并非如此，历史学家通常根据古代希腊文献的只言片语把凯尔特人和盛行于欧洲公元前13世纪的一种“瓷棺文化”的青铜器文明联系在一起。后来，考古学家发现了下奥地利哈尔希塔特文化，把将其代称这一时期的铁器文明。而这种铁器文明多覆盖于凯尔特人的活动区域，可见凯尔特人就是欧洲铁器时代的主要代表。

而且，因而凯尔特人多能工巧匠，擅长手工技艺和金属制作，使用那种古老的工具或已成为他们有别于其他族群的象征和标志。这可以从“凯尔特人”的词源中看出，因为凯尔特人的得名可能与一种类似斧的史前砍凿工具有关。

凯尔特人的古代宗教就是著名的德鲁伊教。这种宗教得名于在凯尔特社会里享有特殊地位的祭司阶层“德鲁伊”，其意为“槲树”（高大的槲树被凯尔特人尊为圣树），传说中亚瑟王的老师梅林就是一个德鲁伊教祭祀。凯尔特人的宗教祭祀仪式十分隐秘，一般而言这种仪式会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举行地点多在被称作“圣所”的小树林中或林间空地。开始一个德鲁伊祭祀身着素服，以金镰割取槲寄生枝条，并在圣树下举行牺牲祭祀，祭品一般是两头白牛。由于无文献记载。我们所得知的细节不多，可见其神秘程度。德鲁伊教的教义核心是灵魂转世说，主张人死后灵魂不灭，灵魂可由一躯体转投另一躯体。故而若有人因伤、病而生命垂危时，德鲁伊祭司会为其主持“人祭”。正如凯撒曾在《高卢战记》中记载“他们认为要赎取一个人的生命，就只有献上另一个人的生命，不朽的神灵才能允许”。这种祭祀一般是将活人置于一个人形的柳条笼内，然后点火焚烧。被献祭者多为罪犯 ，也有用无辜者或战俘的。德鲁伊教宣扬人死后进入“极乐世界”。凯尔特贵族下葬时，也常常举行人殉，被执行人殉的不止是奴隶，有时还有死者的亲属和部下，因为他们相信能够在死后继续追随死者。

这种宗教，导致了凯尔特人在征战中往往不惧怕死亡。罗马时期，凯撒曾远征高卢（高卢人也是凯尔特人），“德鲁伊”作为祭司阶层，常常有鼓舞高卢士兵士气的作用，所以一旦他们被罗马人俘虏，就一定会被处死。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德鲁伊教早已消失，但影响还在，后世基督教发展，某些德鲁伊教的内容融入了基督教仪式之中，例如像今天西方的基督教节日“万圣节”，就可以溯源到督伊德教的“萨姆哈因节”。

凯尔特人的神话一如其宗教，也颇具特色，源远流长，被我们所津津乐道。其起缘于他们早先生活在阿尔卑斯山以北中欧内陆地区之时。此后历经种种演化，至罗马大规模征服前，凯尔特神话的发展在欧洲大陆已趋相对稳定。虽然，在罗马进行征服后，许多神话故事失传，但仍是世界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了当今一些文化的源泉。

说到凯尔特人，就一定要说其尚武精神，我们经常认为凯尔特人体格健壮，骁勇好战，这种看法也基本正确。这种尚武精神是从小养成的，他们青年时代，大约十四岁左右，就要接受就军事训练，以首领仆从的身份，学习使用武器、战斗技巧、培养忠诚精神等。不仅如此，连凯尔特女人也十分尚武。正如罗马大历史学家阿弥尔 勒 ·马塞林努曾描述过，一个凯尔特男人若叫上妻子参战，连整队的外族士兵可能都不是对手，强壮的凯尔特女战士甚至比男人更难对付。她们愤怒时咬紧牙关，蓝眼圆睁，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挥舞雪白强壮的胳膊，拳打加上脚踢，如雨点般落到敌人身上。

凯尔特的装备方面，据古希腊历史学家狄奥多罗·西库罗斯在《历史丛书》中的记载：“凯尔特人身材异常高大，白哲的皮肤之下遒劲的肌肉隐约可见。他们戴着铜质的头盔，头盔上还有尖角，虽然有些人披着链状的护胸，但是大多数人都以自己的天然武器为荣——他们都是赤膊上阵”。当然，称其“赤膊上阵”的确夸张，考古发现，凯尔特人的装备除了胸甲，还有皮质或者金属制的盾牌和青铜头盔等，一些盾牌有一人大小，设计独特，做工考究经常有一些青 铜动物雕饰。凯尔特人的酋长们通常佩戴较大的青铜头盔，上面也有动物雕像做装饰，佩戴此类装备会显得身材高大。进攻装备通常是一把铁质匕首和一把长剑等，匕首可以弥补但长剑过长而造成的近距离作战时发挥受限的缺点。凯尔特战事在战争中，还会使用木质战车、标枪和投石器。每次战斗开始时，技术很好的车夫会载着他的主人突然冲到敌人面前，沿着整个战线猛掷标枪，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凯尔特人平时把投石器挂在头上、腹部，或拿在手中。作战时，他们投掷石块的力量之大甚至会让敌人误认为石块是从投石机射出的，而且优秀的投石手瞄得很准。

在与敌人短兵相接时，信奉着德鲁伊教的凯尔特人也英勇无比，不惧牺牲，他们喜欢类似“斗将”的方式，向最勇敢的敌人提出一对一的单挑要求， 而且在对手面前挥舞双臂示威。他们首先会像后世的日本武士一样，大声报出祖先的英雄事迹与自己的名号和事迹，然后贬低对方，以获得气势上的优势。在战斗中，只要一息尚存， 就绝不放弃。他们甚至会在劣势情况下，拔出刺进自己身体的枪矛指向敌人，或拿它与敌人继续作近身格斗。

战斗之余，凯尔特人的主要活动是打猎和宴会。他们把平时打鸟的消遣作为战斗投石的训练。他们把石头放在弹弓或一种木制武器里，其射程有时候比射箭还远。而宴会也是一个战场，凯尔特人喜欢喝酒，所以也很喜欢宴会，不过，凯尔特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吃饭”，往往会伴随着激烈的决斗。希腊的波西多尼奥斯在曾写道：“凯尔特人去参加聚会时总是带着武器，来一番作战演练，互相徒手打斗。当宴会端上羊后腿或火腿时，总是最晓勇善战的人拿走最好的那块肉; 如果有人也想得到这块肉，方就得来一场生死搏斗”。

这就是凯尔特人的基本生活方式，充满战斗而又朴素，他们曾给罗马人带来过巨大的麻烦，最终被罗马人征服，而关于这一话题，就是下期内容了。

撰稿人：无知有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