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nba场内观众那么多(NBA场边也有“气氛组”？看看他们如何让空荡荡的球场燥起来)

时间回到新赛季揭幕战当晚，勒布朗·詹姆斯走到斯台普斯中心的场地中央，拿起了属于自己的第四枚总冠军戒指。在把硕大的戒指戴到手上之后，勒布朗直起手臂，指向天空。而现场也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就好像真的有差不多20000名球迷在球馆里一样。

众所周知，因为疫情的原因，斯台普斯中心直到现在还没有对球迷开放。而现场这些球迷的欢呼与加油声，自然都是提前录制好，然后播放出来的音效。将这些音效及时且准确地播放出来的人，就一直在斯台普斯中心内，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气氛组”。湖人揭幕战前的戒指颁发仪式上，负责这项工作的人是蒂姆·凡纳曼。他站在湖人底层看台的最高处，通过面前的控制板和操作台，为每位拿到戒指的湖人球员、教练和工作人员送上欢呼声。

斯台普斯中心一共有18997个座位，因为湖人的成绩和影响力，每逢比赛日，这座球馆基本都会座无虚席。曾经的喧嚣与如今的空荡，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当你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一个球迷在球馆里的时候，你会感觉非常诡异，”凡纳曼说。而凡纳曼如今的工作，就是要尽可能地减少这种诡异气氛的影响。

早在上赛季，也就是NBA在奥兰多的迪士尼重启赛季的时候，联盟就已经开始在比赛中播放虚拟的加油助威声，来营造更好的比赛氛围。新赛季开始后，很多球队的球馆还是无法对球迷开放，这些虚拟的声音也就继续有了用武之地。这种方式营造出来的氛围，注定无法跟真正球迷们的声浪相比，但在如今这个特殊时代，这种方式也成为了一种必要的存在。

而播放这些声音，也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工作。它需要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播放出最符合当下情景的一套组合，操作者不仅要有一双快手，也要拥有对细节的掌控力，同时还要对比赛的走势有一定的预判。

比如前不久湖人主场战胜鹈鹕的比赛，当天负责“气氛组”工作的，除了凡纳曼，还有一位名叫贾里德·庞西的工作人员，他在湖人队内的头衔是“比赛娱乐协调员”。在当场比赛打到第三节的时候，库兹马一次进攻投篮砸筐而出，但詹姆斯突然拍马赶到，只见他高高跃起，随后用一个单手扣篮，把球送进了篮筐里。

“那个球真的一下子让我有点愣住了，”庞西说，“通常情况下，我会对比赛走势有个预判，但那个球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我觉得自己的反应，大概慢了有半秒。”

庞西的“补救”也很及时，他快速地点中了面前一块触摸屏上的橙色按键，声势浩大的“哦~~~”的惊叹声，开始在场内响起。鹈鹕为了止住颓势，喊出了暂停，而庞西随即又开始播放一段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的欢呼，与现场的气氛非常契合。

在庞西面前的触摸屏上，主要的操作区被分成了横8竖8共64块区域，然后通过各种颜色区分他们所代表的各种声音。比如紫色的按钮，按下后播放的是各种充满期盼情绪的声音；橙色的按钮，代表的各种声调和情绪的“哦”的声音；绿色按钮，代表的是各种“啊”的声音；还有蓝色按钮，则是各种欢呼和加油声。通过各种颜色按钮的组合，就可以渲染出不同的现场声，营造出不同的气氛。操作熟练后，庞西甚至可以让整场比赛的加油声不重样。

过去，在有观众的比赛里，庞西的主要工作有下面几个——第一，指挥现场演唱国歌的歌手们上场和退场；第二，指挥湖人的啦啦队女郎上场和退场；第三，指挥中场表演的嘉宾上场和退场。而在这个特殊的赛季里，因为上述的所有表演者跟球迷一样，都无法进入球馆，庞西就开始转到新成立的“气氛组”工作。

在这个新岗位上，庞西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而如此快速的上手，也跟他过去的经历有关。大学时代，庞西就读于圣克鲁斯大学，虽然只是NCAA三级联盟的学校，但庞西也是球队的主力，还曾入选过所在分区的最佳阵容。也正是那段打球的经历，培养起他对篮球比赛的理解力，也让他可以在如今更好地阅读到湖人比赛场上的走势。

在新赛季湖人的主场比赛里，上面这两位“气氛组”的成员，基本上都会同时上阵。一位要负责播放各种现场的观众声，同时控制播放的音量。另外一位则要根据场上的情况，播放各种不同的反应声。每当这种时候，庞西跟凡纳曼两人之间，会产生一种队友间的配合感。场上的球员们控制的是篮球，而他俩控制的则是各种按钮。

“我一直都是一位狂热的篮球迷，”凡纳曼在介绍自己时说，“而从事跟这项运动有关的工作，也是很有意思的一部分。能够有机会来这里工作，我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跟球员们要进行大量的训练一样，凡纳曼和庞西两人，在赛季开始前，也做了大量的练习。湖人的“比赛娱乐主管”马特·谢尔顿是两人的顶头上司，他给两人找来了大量湖人曾经比赛的录像带，让他们感受这些老比赛的现场氛围，然后再把比赛声音关掉，让两人对着录像来练习。

“我们之前练习了非常多的比赛，所以非常了解湖人的观众们会发出怎样的声音，”凡纳曼说，“所以，在特定的情境出现时，我们会根据自己对湖人球迷的了解，再加上对比赛局面的分析，给出我们的反应。”

除了增加了两位专门的“气氛组”工作人员，湖人在赛季开始前，还专门在斯台普斯中心上层的四个角落里，增加了四个新音响，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模拟现场气氛。然后，在仅有的两场主场季前赛里，湖人也对各项设备进行了最后的调试和彩排，这才有了揭幕战当天足以“以假乱真”的现场声音。

湖人揭幕战正式开始前，球队举办了长达17分钟的颁发戒指仪式。为了协调现场工作，庞西被调到了场边，这样一来，模拟现场声的工作就落在了凡纳曼一个人的肩上。不过等到比赛正式开始后，庞西就回到了看台上，“气氛组”的两位成员开始了正式的工作。

“我跟你说实话，揭幕战当天我真的是非常紧张，”庞西回忆说，“因为那一天不仅有奖杯展示环节，还有颁发戒指环节，接下来就是揭幕战，所以我俩真的很紧张。不过，等到比赛一开始，蒂姆和我就慢慢进入了状态，从那之后，我俩就再也不紧张了。”

而随着经验的积累，两位湖人“气氛组”成员，也开始摸索出了针对每位湖人球员的专属加油声。“据我们观察，每次阿莱克斯·卡鲁索上场的时候，我们的观众都会格外兴奋，”庞西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说，“特别是当他在场上做出那些很有激情的动作时，观众会格外兴奋。所以，每当他打出好表现时，我会在先放很大的欢呼声，然后再加上‘哦’和‘啊’的声音。我印象里，我们的观众在他登场以后，往往都会有很强烈的反应。所以现在看到他上场，我就会时刻做好准备，等到他打出好球时，就放那些特别的声音。”

这种声音，除了可以让场上比赛的球员们更加兴奋外，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让通过转播收看比赛的观众，多少可以找回一些曾经看比赛的感觉和气氛。

庞西（左）与凡纳曼在工作中。

“我热爱篮球，我也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这让我可以改变比赛的某些方面，让其看起来更像有观众在场时的样子，”庞西接着说，“对我和蒂姆来说，我俩代表的是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19000人。所以，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影响比赛，感觉还是很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