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英超和德甲上座率这么高(欧洲凭什么敢放这么多球迷进场？)

上周末，英超、德甲和西甲新赛季拉开帷幕。与过去一年多空场比赛不同，各联赛已重新准许球迷进场，其中英超跑得最快，已放开100%上座率，而且英超和德甲的入场球迷很少佩戴口罩。欧洲疫情依然严峻，但财政状况深受疫情打击的各俱乐部都对球迷归来倍感欣喜。

8月13日英超揭幕战，布伦特福德主场的近1.7万球迷给了足坛一个“惊喜”。恢复满座的比赛立刻让人看到了和之前空场比赛的区别，而率先揭幕的英超也成为了欧洲联赛的一个样本。效仿英国的有条件全场开放政策，或许是大势所趋。

英国政府在7月19日正式解除了英格兰地区体育赛事等大型活动观众的社交距离限制，且不再对入场人数设限。各俱乐部随即被告知，新赛季可以像疫情前那样实现100%上座率。英超在新赛季揭幕前一周确认此事，官方同时强调，球迷的比赛日体验仍会与疫情前有些许差别。

因此虽然所有球场高朋满座，但根据英超规定，球迷仍需在入场时提供完整的疫苗接种证明，或最近48小时的快筛阴性报告。后者可以去社区的无症状检测中心获得，或去授权便利店和药店免费领取快筛包，自行检测后上报取得。这套程序和欧洲杯期间无异，大部分球迷已习以为常。

几乎所有俱乐部都早在新赛季开始前，于各自主场开放了至少一场季前热身作为测试赛。对于疫苗接种证明和48小时阴性报告的检查，各俱乐部在首轮比赛日都暂时采取抽查方式。英超方面表示，这一关在新赛季不会愈发松懈，相反，现在所有球队都在研究适合自己场地的检查流程，以在年底前实现对所有入场观众防疫材料的强制检查。

此外，所有俱乐部都在球场入口附近增设了大量的洗手液消毒站，并且仍然提倡（只是提倡）球迷在比赛日进入封闭的室内空间时佩戴口罩。因此，看台上很难看到有戴着口罩的球迷。

英超球员和主教练都对首轮联赛的主场氛围感到惊喜。曼联主帅索尔斯克亚表示，老特拉福德7万球迷让球队再次感到了英超招牌式的紧张刺激，“球迷创造了久违的比赛气氛，我们感受到了该有的紧张感，球队赛前便有种特殊的责任感。”为埃弗顿进球的英格兰前锋卡尔弗特-卢因也说：“我过去两年也在主场进过球，但可惜现场没有球迷。今天这种感觉太棒了，我觉得进球后的那种兴奋跟个孩子一样。”

不过跟英超对入场球迷在防疫方面的严格要求相比，在赛季开始前的数次调节未果之后，不管是英超方面，还是各家俱乐部，都表示不会强制球员施打疫苗。皮球一度被踢到球员工会脚下，但他们也和球队一样，表示会鼓励球员接种疫苗，但拒绝做进一步劝说。眼下还没有俱乐部公布队内接种情况，但从英媒报道看，球员群体的接种率并不理想，且在今后数月看不到明显改善的可能。这也是英超防疫的最大隐忧，一旦队内发生群聚感染，比赛仍有临时取消的可能，要知道现在英国每日新增仍在3万左右。

新赛季西甲第一轮，阿拉维斯对皇马一役上半场出现手球争议。门迪索罗萨球场的看台响起整齐划一的“滚出去”呼声，抗议裁判判罚。往日格外刺耳的骂声和嘘声此刻听起来却让人感动。球迷回来了。即便不是完全开放状态，至少球员不用对着空荡荡的看台庆祝，听着DJ控制的电音欢呼声尬演了。

距离上一轮全面开放的西甲联赛已过去一年半，具体来说，是2019-20赛季第27轮贝蒂斯对阵皇马，而后便是3个月的“国家紧急状况”和“居家禁足令”。上季最后一轮，虽然西班牙职业联赛顺应政策变化，允许球迷入场，但因为防疫规程由各大区制定执行，没能做到统一开放。事实上，到6月24日，西班牙卫生部长卡罗琳娜·达利亚斯还保证：“新赛季各级体育赛事一定能恢复到完全向公众开放。”

然而欧洲各国政府仍未从一年多的惨痛损失中吸取最起码的经验：政策是人定的，但病毒不受控。“德尔塔”已带来第五波疫情，7月下旬，全国日新增感染人数突破3万，回到2月份最严重状况。这还是在疫苗接种覆盖半数人口以上的情况下。

一个尴尬的现实是：疫苗可以加速打，甚至西班牙自己研发的新冠疫苗也到了临床试验阶段，但封城隔离是绝办不到了。因为此前最高法院已判定政府延长“国家紧急状态”的政令“违宪”。而且各地方政府为了控制疫情扩散所颁布的宵禁令或疫苗接种或“核酸阴性通行证”也引来官司。总结下来，除了继续扩大和加强疫苗接种力度，西班牙已没有别的办法来控制疫情，只得在社会全面开放的情况下祈祷上帝保佑。

足球界也依照相同思路制定标准：待到所有俱乐部完成疫苗接种，就视作“正常化”。大多数归队的球员教练都自觉接种疫苗。现在西班牙的疫苗接种已向各年龄段全面开放，而俱乐部组织集体接种疫苗也不是秘密，马竞、塞维利亚、萨拉戈萨等都公开了相关信息。这也是给公众做出榜样。不过在确认全员接种完毕前，自去年6月开始实行的“防疫规章”依然有效，但各俱乐部的执行状况可能就不像缺乏疫苗保护那几个月那样严谨。

不允许采取“疫苗通行证”，也就不能保证入场观众都打过疫苗，这对控制疫情显然不利。各地方政府能做的只是限流和要求佩戴口罩，以确保社交距离。西班牙大部分地区的球场准入人数上限都设定在40%。但疫情相对严重的纳瓦拉（33%）、加泰罗尼亚（30%）和巴斯克（20%）都进行了更严格的限制。比如拥有10万坐席的诺坎普就允许3万人入场，而位于巴斯克维多利亚的门迪索罗萨就只能有不到4000人入场。随着疫情趋缓，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球迷返回球场。

2021-22赛季，是德甲在疫情中的第3季，观众终于重返球场。对俱乐部来说，这当然是重大利好，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确保球迷越来越多的同时，球员不会感染。因此，说服球员和球迷接种疫苗成了当务之急。

根据上周二德国总理默克尔与各联邦州州长达成的共识，按照德国目前的疫情，最多允许2.5万人到场观看重要体育赛事，这其中包括德甲。观赛时，必须遵守相关防疫规则，“对于超过5000人的比赛，允许的最多观众人数为场馆最大容量的50%，但不能超过2.5万。”

这种规定下，上周五德甲揭幕战门兴格拉德巴赫主场对拜仁，入场人数为2.3万，周六多特蒙德对法兰克福，观众为2.5万。现场看球的前提是当地近7天每10万人的发病人数不能超过100，过了这个门槛，只能继续空场。此外，由于目前德国只规定封闭场所佩戴口罩，因此露天的球场内，绝大部分观众是不戴口罩的。

球迷回归，疫情还在。8月初，第五级别的不来梅SV一名球员感染，导致全队被隔离，他们与拜仁的德国杯首轮被迫延期。一周前，美因茨前锋奥尼西沃新冠检测阳性，球队还有工作人员感染。美因茨证实，被隔离的都是未打疫苗的密接者，美因茨方面总计14人隔离。不过经过进一步检测，没有更多人感染，美因茨上周日与莱比锡RB的比赛如期进行。

截至上周五，德国至少接种了一剂疫苗的人数为52370395，占总人口的63.1%，接种完两剂的占总人口56.7%。德国疫苗已敞开供应，任何人想打都能打。不过，按目前估算，约20%的德国人对疫苗毫无兴趣甚至抵制疫苗。

6月底7月初，德国感染人数一度降到一天300至400，但随着人们放松警惕，德尔塔的肆虐，再加上度假季节的到来，最近日感染人数又迅速攀升到5000以上。

各俱乐部的财政紧张状况需要球迷归来，而为了能让更多人打疫苗，各俱乐部也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弗赖堡就拿出了1100张主场球票免费赠送给打了疫苗的球迷。至于多特蒙德这2.5万张球票的分配，俱乐部也明确表示，2.4万分配给了疫苗注射者和康复者，1000张给了核酸检测阴性者。科隆和勒沃库森也只想让接种者和康复者进入球场，只有因为特殊原因无法接种疫苗的人才能凭核酸阴性证明入场。说白了这也是德国这段时间讨论最多的“3G”原则：Getestet（已阴性测试者），Geimpft（已注射者）和Genesen（已康复者）。

虽然德国社会都在高呼不能歧视未注射者，但事实是已完全注射的人就是享有更多方便，比如出入公共场所无需再出示阴性证明。正如勒沃库森总经理沃勒尔所说：“对足球和整个社会来说，只有说服更多人打疫苗，才能恢复某种形式的常态。”

职业联盟也考虑过像美国职业橄榄球大联盟那样强制所有球员打疫苗，但法律上不可行。目前职业球队中，只有科隆、奥格斯堡、卡尔斯鲁厄与基尔实现了全队接种，其他俱乐部则拒绝披露信息。柏林赫塔总经理博比奇承认：“我们几乎已经完全接种了。有些球员——数量不多——还没有接种。他们现在仍每天接受检测，我们正试图说服他们接受疫苗。”职业联盟主席赛费特日前给各队发了公开信，批评部分球员缺少接种疫苗的意愿。这足以证明，抗拒疫苗者大有人在。

文|刘川 武一帆 杨子江

编辑|胡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