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腰斩还算吗(荷甲腰斩，但这个姿势不太对)

上周五，荷兰足球确认正式取消2019-20赛季，不颁发冠军，取消升降级。荷甲在这场新冠疫情中已经成了“腰斩派”的先驱者，但与此同时，它在欧洲足坛也成了反面教材。这倒不是说他们取消赛季的做法是错的，而是取消赛季的姿势有太多不对。

荷甲腰斩一地鸡毛

荷兰足协在公告中并未公布欧冠资格具体分配方案，但根据维特斯俱乐部先前的披露，阿贾克斯将获得欧冠资格优先权。这也就意味着，积分榜第一的阿贾克斯将进入欧冠附加赛，第二名阿尔克马尔将从欧冠资格赛第2轮打起，而如果欧冠冠军通过联赛取得了欧冠资格，阿贾克斯将直接进入欧冠正赛。这一系列决定，引发了各方的强烈不满。

阿尔克马尔发布公告表示，反对荷兰足协对于欧冠资格的分配方案。荷甲停摆前，阿尔克马尔与阿贾克斯同分，因净胜球劣势排名第二。阿尔克马尔不乐意，阿贾克斯也心有不甘。下赛季将正式转会切尔西的阿贾克斯前锋齐耶赫就对无缘冠军头衔表示不满，“这毫无道理，再怎么说我们也排在榜首。有人说阿尔克马尔联赛两回合都赢了我们，那净胜球呢，之前一直都算净胜球，现在就不算了？！狗屎。埃因霍温2007年是怎么拿到冠军的？是的，不多不少，一个净胜球！”

“还有人说我们不是真正的冠军，行呀，我们当然更愿意在球场上赢得冠军，但我觉得，如果你要选出一支冠军的话，那就非阿贾克斯莫属。”队长塔迪奇也觉得自己丢了一个冠军，“这是事先说好的，积分相同比净胜球。现在我的感觉就是，我丢了一个冠军。”

没拿冠军的不满，有欧冠打的也不满，失去欧联杯资格的更不满。根据荷甲停摆前的排名，乌得勒支少赛一场落后第5的威廉二世3分，且净胜球大幅领先（16比3），而根据荷兰足协目前的决定，欧联杯席位归属于费耶诺德、埃因霍温和威廉二世。此外，乌得勒支还打进了荷兰杯决赛，如果他们击败费耶诺德夺冠，正常情况下同样也可以获得一个欧联杯席位，但由于疫情比赛取消，乌得勒支什么也捞不到。

乌得勒支在官网抗议道：“荷兰足协宣布联赛前5名获得欧战资格，乌得勒支在荷甲少赛1场，却被完全忽视了，足协还无视了杯赛（冠军）也可以获得欧战门票。把杯赛的欧战名额转给联赛并非基于体育原因，毫无公平可言。”

足协取消升降级，荷乙也炸了，因为这意味着荷乙前两位的坎布尔和德格拉夫沙普白忙活了一个赛季。荷乙前2名直接升甲，停摆前坎布尔和德格拉夫沙普分别领先第3名11分和7分，升级名额几乎没跑。坎布尔主帅亨克·德容表示：“这是荷兰体育史上最大的丑闻。欧足联站在我们这边，其它俱乐部也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领先11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欧足联不是要求公平吗，但这显然不是啊。我认为这是荷兰足球的耻辱。”

德格拉夫沙普主帅斯诺埃则指责足协的职业足球总监古德无能，“这个决定就是古德和他的同事们无能的明证。”此前足协曾征询各俱乐部意见，但如今斯诺埃认为大家都被耍了，“这就好像在问火鸡们对圣诞节有什么看法。”

而荷甲副班长瓦尔韦克虽然侥幸保级（26轮15分，落后保级区11分），但他们也没心情“庆祝”，俱乐部技术总监莫塞韦尔德坦言，“（虽然） 这是我们希望的结果，上赛季我们升级的方式是能让人们热爱足球的方式，但现在我们保级的方式却是反面的。只有在球场上你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因此，我们没什么可以庆祝的，那样是不合适的。”

“公投”选票是一张废纸？

荷兰足协宣布取消2019-20赛季荷甲，没有画上句号，反而带来了更多疑问。从榜首两强的不同抱怨，到乌德勒支对痛失欧战资格的愤慨，再到两支荷乙前排球队的愤愤不平，这场闹剧之中可能只有荷甲垫底的瓦尔韦克和海牙算是大赢家。而争议的存在不仅仅因为决定有损部分俱乐部的利益，更在于它的出台过程略有些匪夷所思：明明有过“集体投票”，结果却并未采纳。对此已有法务专家做出分析：荷兰足协的做法可能程序上没问题，但也分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关于取消赛季带来的三大争议，最严重的当属没有了升降级。一方面积分榜的情况并不复杂，坎布尔和德格拉夫沙普在荷乙优势的很大，两队分别领先第3名11分和7分。同时荷甲的榜尾两队也落后颇多，瓦尔韦克26轮15分，海牙26轮19分，比倒数第3的福图纳锡塔德（26分）差了不止两场球的分数。有鉴于此，大部分荷兰媒体也曾经认为，上周五的会议之后，发表抗议的会是海牙和瓦尔韦克，因为两队会被强制降级。

事实上在最终决议公布之前，荷兰足协确实搞过一次“投票”，让荷甲和荷乙的俱乐部就“要不要保留升降级”的问题表态，但投票结果却并没有成为决定性因素。

据荷兰媒体透露，总共有34家俱乐部收到了荷兰足协发出的问询表（荷甲、荷乙总共38支球队），其中16队表示支持保留升降级，9队反对，还有9队从始至终没有表态。就此结果，荷兰足协的解读是“俱乐部方面没有清晰明确的统一意见”，并表示这和他们“希望得到基本一致答复”的期待不同，所以最终决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取消升降级。

俱乐部意见不统一，就由主管联赛的足协拿定主意？单论道理好像也没有错。但重点在于投票结果被视若无物，这就会让利益受损的球队更加愤怒。就此前阿贾克斯俱乐部的监事会成员、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的法学教授奥尔费斯女士指出：“荷兰足协最初向俱乐部暗示将会有一次投票，但随后却想将它解释为征询意见，并且也忽略了多数俱乐部的建议。“这说明荷兰足协其实是在玩文字游戏，他们早已拿定主意，所谓“投票”只不过是想先挣得一点声援罢了。”

采取了最有争议的办法

荷兰政府已经把体育比赛限制令延长到了今年9月1日，足球再拘泥于2019-20也毫无意义，腰斩本赛季转向争取保证下赛季成为了没有其他选项的选择。同时，提前结束会带来的争议也是早就能够预料到的：冠军归属、欧战资格以及升降级名额，这几个事关球队重大利益的问题肯定不是两三下就能解决的。

关于赛季不能全部完赛情况下的冠军归属，早在3月初意甲刚刚停摆之时，意足协主席就曾提出三种建议：”前四”通过附加赛决出胜负；以已经结束的比赛积分决定排名和冠军归属；又或者不颁发冠军，欧战资格与欧足联沟通解决。当时这三种建议都曾经遭到舆论的猛烈抨击。而从现在荷甲的情况来看，综合后两种“建议”的做法会引起所有相关球队的不满意：积分榜前二的阿贾克斯和阿尔克马尔方面都表示了抗议。

耐人寻味的是，在谈到英超的情况时，荷兰足协主席施佩却又表示“如果把冠军颁给利物浦那不应该受到质疑”，很有点双标的感觉。当然，施佩的理由是红军的25分领跑优势足够巨大，从哪个角度来讲都配得上冠军。

根据欧足联最新公告精神，各国如果被迫腰斩赛季，即可以竞技成绩为基准，自行评定欧战资格分配。这说明欧足联还是支持各国联赛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决定如何收场2019-20赛季，不准备搞一刀切。如此荷甲可以取消冠军，而英超（如果无法恢复）也可以指定冠军，这并不矛盾——尽管无论哪种方案都可能听到反对的声音。

升降级不宜轻易取消

荷甲取消所带来的最大警示，实际上并不在于它有没有引起争议，而是在于荷兰足协并没有选择相对可以获得较多支持的方案。在正式决定公布后引爆的三大争端之中，冠军问题还算是小事，升降级的取消才是大麻烦，接下来或许会让荷兰足协吃上官司。原因？那些为了冲击顶级联赛而准备了许久的俱乐部，对于升级资格被剥夺肯定是不服的，这里面涉及的经济利益可是非同一般。更何况荷乙的积分榜形势非常清晰，榜首两强坎布尔和德格拉夫沙普分别领先第3名11分和7分，大部分荷兰媒体也曾经认为他们必定升级。

既然取消升级会引发尖锐矛盾，那么顺势扩军满足后来者呢？在这方面，荷甲的选择倒是相对符合”民意”，扩军并不是未来多两支球队多几场比赛那么简单。赛程的安排，收入的分配，还有整个联赛水平的变化等等，有太多相关问题要考虑，短期内恐怕也会损害大部分顶级联赛球队的利益。就此问题，西甲联盟主席特瓦斯日前的讲话也比较有代表性：“（西甲）升降级肯定还会有，多增加球队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如此说来，荷甲此次取消决定中最欠考虑的部分，其实就是“偏袒”了在荷甲榜尾明显落后的海牙和瓦尔韦克两队。值得一提的是，荷兰足协此前其实咨询过各俱乐部，也收到了较多球队支持保持升降级的反馈，但他们没有采纳。这就进一步地降低了决定的公信力。

环顾欧洲，没有任何一家联赛是铁板一块。比如意甲有像拉齐奥这样拼死希望恢复赛季的，也据称有至少7家球会支持取消赛季。还有英超，虽然利物浦夺冠看上去无可置疑，但最近该队高管在英超会议上呼吁一定要完成本赛季时，其他19队的代表不也默不作声？有争议和分歧是必然的，重要的是要让立场不同的人找到相对更能得到认可的方案。

荷甲联盟4月21日宣布准备“准备提前结束”，4月24日即匆匆公布了“最后决定”，有点快刀斩乱麻的意味，但实际恐怕留有无穷后患。相较之下，同样被认为已经结束的比利时联赛却是另一个极端。虽然早在4月2日，比利时职业足球联盟就宣布“建议”提前结束本赛季比甲，并准备将冠军授予布鲁日，但实际上这一决定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确认——最早定于4月15日举行的比甲、比乙全体球队投票已经被推迟了3次，最快也要到5月初才会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