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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不得不重新决定很多事情(二十不惑,年轻人的彷徨该如何书写?)

更新时间:2022-09-24 06:19:20

我将不得不重新决定很多事情(二十不惑,年轻人的彷徨该如何书写?)


一部国产剧的续集,鲜少有机会能获得优于第一部的口碑。

《二十不惑2》是个例外。在豆瓣,它成为今年国产影视圈口碑最好的都市剧,评分8.1分。有不少观众评论新一季的剧集给自己带来了「养成系快乐」:「是青春的味儿,有烦恼、有开心,剧里的人是活生生的,跟大家一样担心生活,公司会倒闭,日子还得过,男友会分手,要失业还是要爱情,样样都难。」

黎志是《二十不惑》这两季作品的总导演,十年前,他辞掉了大厂的工作,转身回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做导演,先后执导了《意外的恋爱时光》《北京女子图鉴》等影视剧作品。

对于新一季《二十不惑》,黎志反复强调,「职场只是她们成长的土壤。」他更想剖白的,是年轻人当下正在面对着的困惑和焦虑,他们可能有不一样的收入、不一样的原生家庭、不一样的情感经历,但面对「惑」的宿命从无例外。

20岁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共同的困惑到底是什么?又该如何「与惑共处」?女性群像剧在2018年达到了一个小井喷,时至今日,国产剧还有没有必要书写年轻人的苦闷,讲一个成长故事?以下是黎志的讲述——



文|零一

编辑|楚明

图|《二十不惑2》(除特殊标注外)



1

《二十不惑》的「惑」是指年轻人当下正在面对的困惑、疑惑。

我们可能有不一样的收入,不一样的原生家庭跟底色,但是我们会遇到同样的职场难题和情感困境。

《二十不惑》第一部的故事,底色还是校园。她们半条腿踏入了社会,开始有了一些职场之路的探寻,偶尔有一点点刚刚开始做实习生时候的困惑。但是到了第二部,相比来说,生活的残酷多了许多。

举例子来说,比如说姜小果,她一上来就遭遇了一个职场难题——领导给了你一个可能升职的机会,可是竞争对手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恩人,那要不要跟她同台竞争?你是选择职业的升迁,还是选择人情?

姜小果和费启鸣演的齐颂俩人在一个案子里遭遇了职场的不公。本来以为和甲方签合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不料最终被公司作为棋子牺牲掉,满腹委屈。那这个时候,对职场的后辈来说,是要选择忍气吞声、继续埋头往前走,还是拍桌子,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还有一些来自同龄人的压力,他们跑得比你更快带来的那份焦虑。第一部的时候,有一个和姜小果一起进入公司实习的同事,几年之后,他们又在公司楼下偶遇,发现对方已经比自己在职业道路上跑得靠前很多了,甚至人家房子都付完首付了,俩人一起聊天的时候,你说难受不难受。

我觉得这些都是能够跟年轻人形成共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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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投行工作的姜小果


在现在的职场中,其实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发现在工作当中没有得到太多的成就感,到底要不要勇敢地转换跑道,还是说要等待1万小时法则生效,把自己变成一块更有价值的金砖,等一个更好的职业升迁机会。

像这一季,梁爽就有一个新的跨越。剧情的后半段,她被同事陷害,不得不重新一步一步从底层往上爬。在爬的过程当中,她突然对自己孜孜以求的主播职位产生了疑惑。她的好奇心和新鲜感都不在了。那么,在这个时候,她是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地去达到既往的目标,还是调转船头去触碰新的可能性?

无论是年轻人,还是早一辈儿的人们,大家的择业动机和目的都是一致的,首先要解决温饱问题,然后解决职业的升迁跟成长进步的问题,这是跨越时代而存在的。我们做这部戏的意义和价值,其实就是要给观众一点点这样的力量,也让他们看到一点可能性。不是说转换赛道本身是一定对的选项。而是希望你还是有动力去尝试发掘一个全新的自己。

《二十不惑2》其实不是个职场剧,它是一个成长剧或者剧情向的一个青春剧。

面对亲情,年轻人也依然是有困惑的。姜小果在这一季里面对的是妈妈娟儿姐疑似患癌。那么对25岁的她来说,她还没有足够强大到可以去面对自己的至亲经历一个这么大的变故,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但疾病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

很多年轻人可能也会面对相似的问题,本来就在职场、在情感世界中挣扎了,家庭本来应该是一个坚实的后盾,但是如今,落脚的退路也起火了。

包括段家宝这条线,她家突然破产,她意识到自己的肩膀还扛不起这么大的一个责任,她自己也很困惑:「我不是不想要帮家里解决这些问题」,「我要不要扛起这面大旗」,可现实很残忍,她自己真的能力有限也还没有做好准备。类似的徘徊无助,对年轻人来说是非常残酷的。后来大宝的艺人经纪公司也办不下去,就决定关掉自己的公司,卖家具的时候只卖了200多块。她原来觉得1000块钱根本不多,但是现在觉得这1000块钱能做好多的事情。她在最后做出关公司的决断之前,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站在红绿灯前抬头仰望着。这个十字路口既是一个选择,又代表人生的各种可能性,是有一些表征意味的。

年轻人的这种彷徨感、迷惘还是非常有必要书写的。我自己也是那个年龄段过来的,曾经也有过类似这种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到答案的时候。我就会在街上到处乱走,然后心无所踪,也不知道能走到哪儿,反正就是那点距离。但是,好像就是在这些走来走去的过程中,突然就慢慢明晰了一点什么。

到最后,无论这几个人做什么选择,暗含的是我们的Slogan:「去做吧,反正都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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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关闭公司前,段家宝站在十字路口



2


剧中她们这几个人,是没有原型的,但是她们多多少少都有几个编剧身上的影子。

几位年轻编剧平均年龄就是95后。写《二十不惑》第一部的时候,有几个编剧还只是兼职编剧,自己还有本职工作。直到开始创作第二部的时候,她们已经完完全全都是职业编剧了。她们会在一起先探讨大的故事框架和人物的命运情节走向,之后,几个编剧会各自认领一个人物故事线,然后再分头进行创作。

可能有时候会跟她们有一些拉扯。每次开完会到结语的时候,我说OK,我们来定一下新的一稿什么时候交,我当然希望早一点看到新的版本,但她们又会渴望更多的时间,能拖延一下(笑)。但也没有出现过到了该交稿的时间,然后突然消失、失踪不见的情况,她们虽然是年轻编剧,但依然是很职业的。

几位编剧从创作第一部《二十不惑》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合租了。在勾勒女生合租生活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可以用到的经验。

剧中有一个场景,是大宝刚刚搬到姜小果和丁一煊家里,刚刚在一起合租的时候,彼此都不太熟悉,有个摩擦是丁一煊发现大宝老是随便从冰箱里拿吃的喝的,但是又不会续进去,几个姑娘就吵了一架又互相尴尬了几天。这就是几个编剧自己经历过的小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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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尴尬,段家宝等室友出门才进公共区域活动


有时候我们在现场开会,经常就能听到她们斗嘴,一看她们几个人就特别亲近,虽然吵吵闹闹,但互相之间又是完全拆不开的这么一个关系。

如果非要去拎出一个共性来的话,就是她们更有个性,会更追求自己独立的表达和空间。

像在拍摄过程当中,我们有一些针对剧本的讨论,我经常从她们的脸上读到一种「好吧」「就这样」的反应跟表情(笑)。

开工以后,时间相对紧张。通常都是晚上收工回到酒店,我来跟编剧们开会,对剧本做调整。会熬到夜里非常晚,两点、三点、四点都有过。编剧们就会觉得我很卷。第二天,她们的表情就会让我觉得,这么晚拉着她们开会,我好像给了她们很大的无形中的压力。

我当年这么大的时候,不会轻易把这种内心OS(独白)写在脸上,或表现在我的语言里。但是她们会比较清晰就把这种感觉写在脸上,即便是接受,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接受,摆烂了(笑)。

我在跟她们的相处中,也能够体会到很多95后的一些行为处事的习惯,这些认知之后可能也会带到我对角色的塑造里。印象最深的一个细节就是,我们有时候一起吃工作餐,我感觉像80后这一代人经常会遇到一个情况,就是大家无论多熟,吃到最后的一盘菜,永远都会剩下最后一点,没有人会去搛它,剩下最后一块肉,根本没有人动。但是跟她们(几个编剧)吃饭永远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永远是吃完这个之后我们再点一个。这也算她们比较有个性的一面,至少跟当时的我是很不一样的。

她们的视角也会给我带来新鲜感,贡献出一些有意思的想法,来为我们的故事和人物服务。

比如说梁爽重新攀登到直播榜的一个高点,但最后决定不再继续她的直播行业,马上就毅然决然要放弃,准备开始尝试一段新的征程。关于她要尝试的这个新职业,我们也是一直在思考,该怎么找到一个行业才适合。

最后,几个编剧就提出,可以让她开始去做巴洛克珍珠,它既符合梁爽对女性消费者购物的认知和长期以来的审美的习惯,但同时又很新鲜。这就让我眼前一亮,至少我之前是对这个完全不了解的,我觉得这就是她们这些95后年轻人对世界的观察和关注,也是很有个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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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的梁爽



3


电视剧里的「悬浮」可能就是脱离生活,离生活比较远一点。

其实这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戏剧诉求,创造者想要让观众看到更夸张的、更大开大合的情节。电视剧不是纪录片,有的剧集,可能就是希望靠更夸张的情节来呈现强烈的戏剧性。

我自己很愿意去关注那些比较幽微的细节。

我个人的优势也在此。小时候,我在重庆长大,川渝生活非常安逸。我很眷恋重庆,有机会都愿意回去。因为我觉得那一块土地,有家里人在那边,再加上用着方言跟大家交流,会觉得舒服、亲切和放松,还很有烟火感。我是跟着姨妈、舅舅,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长大的,那是一个比较大的家族。在这种大家族的生活氛围里,偶尔会有一些摩擦,我也因此会比较快、比较早地要学会察言观色,要去懂得捕捉人的情绪细节。说话的时候我会去想这个词用得对不对,要去体会在某一环境和氛围下,大人们、小孩们在想什么。

人与人之间那些微妙的又能够戳中人心的东西,可能是个体和周遭世界的一点点联系。

如果想让这四个人物更成立,首先就要用表层的细节来实现差异,这是第一层真实。

从服装造型和搭配甚至她们的手机款式、微信头像、每个女孩用的包的风格上,我们都在做细致的处理。比如说梁爽,她本身做的就是一个比较台前的行业,她的妆造会更时尚、更现代一些。

姜小果的包是第一季的时候,她妈妈花了老本、大价钱给她买的一个大牌包。这个包一直背到这一季。其实她的包就那么两三个,来来回回地换。丁一煊更多用的就是帆布包,很柔软的,她经常去菜场、超市买点菜,拎着包包就回来了。

你仔细看,每次有「家」出现的时候,我们拍的空镜,那个「家」是在一栋高楼的中间,有一栋小小的楼存在着。我们身在这样一个巨大繁华的都市里,四面八方都是高楼。这就是个体和城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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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远景


想要让这些年轻人真实的困惑不会被轻飘飘地展现出来,还有第二个层面就是心理真实。这其实也是一个影视语言的功课。最重要就是我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跟观众讲故事。

我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例子就是梁爽的那两场分手的戏,两个人通过反复按电梯来传达不舍,还有就是,赵优秀走了以后,梁爽一个人留在出租房里,最后让她崩溃的一瞬间,是因为最后一张洗脸巾用完了,她找不到,原来都是赵优秀在帮她打理。她这才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坐地上号啕大哭。

还有像姜小果和师父因为晋升高级经理的名额有矛盾之后,都没有面对面爆发,而是两个人都想把一起注册的汗蒸馆会员注销了,后来姜小果发现是师父先注销的,站在原地发呆。

这种不得不忍耐、憋屈,还有同事之间暗戳戳的较量,也是职场生态的一种展现。她没有太多的台词,也不用过多的语言,一个眼神就够了。

我就是希望找到一些情绪点,找到一些能够跟观众建立起联系的一些小动作,让观众们更容易带入到那份真实的情绪当中去。

有的观众会产生一种四个女生生活太顺、太幸运的观感,不太现实,这我能理解。但是我自己并不认为她们有多特殊或者多幸运,她们就是四个普通人。我们也能看到这四个姑娘表面生活以外,背后都是一地鸡毛。这其实就是我们的故事空间。

老实讲,她们的选择也好,或者是面对的境遇也好,我没觉得她们四个人的经历跟观众们的生活有多么明确的出入。只是说,可能不见得每一个人都是主播,每一个人都在投行工作,或者每一个人都会经历家庭破产,但是这些事儿它也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里。

开头的时候,罗艳辞了稳定的工作。其实我们当时在做剧本的时候,就有一位编剧老师提出过异议。她说现在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于当下的年轻人来讲,可能才是某种意义上的主流,或者说是一个他们的文化氛围,这才是一种基于现实的选择和设定。

一部电视剧确实是现实生活的缩影,但同时要跳出生活来传达创作者对生活的态度。它也是独立个体。作为一个现实主义题材的成长故事,我们肯定会关注现实,但是不可能完完全全照搬现实,也只是截取一些片段和一些部分来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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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有观众觉得爱情戏在国产剧中反复出现,到最后都是谈恋爱。我觉得这个很好理解。因为大家确确实实是有嗑CP的习惯,或者说这是一种需求。好的爱情戏一定是会让不论是哪种类型的剧都更好看。

我观察到,现在有一部分的年轻人不会把爱情当成自己生活的全部了,有爱情可能很好,但是没有的话也没关系,一个人或者跟朋友们在一起也能活得很开心。对现在的年轻人而言,爱情在生活里的比重,以及爱情的重要性,都越来越小、越来越少。所以说,一部剧还有对职场的未来、家庭生活的走向、友情的各个方向上成长的讨论。爱情不是这盘菜里唯一的那一道主菜,而是充满了风味的配菜。

但是要把比重、轻重缓急给拿捏好,一部电视剧还是需要有爱情的成分的,它是会增分的、会提供更多趣味的。

在我们创作、拍摄的过程中,有一个难点是对丁一煊的刻画。她是一个母胎solo,20多年都没有经历过一段亲密关系。突然开始了一段亲密关系以后,她的生活状态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其实是花了很大功夫的。

我们当时研究过一个细节,让我印象比较深,就是在这段亲密关系开始后,两个人的称呼要怎么来转换。刚刚开始谈恋爱,到底要叫对方的名字,还是说要叫宝贝或者叫叠字。丁一煊第一天跟朱周晨确立了情感关系以后,还是会叫他朱医生,但她的姐妹们就起哄说你怎么还在叫他朱医生,应该改变称呼,叫「亲爱的」或者「宝贝」了。丁一煊听了以后就毛骨悚然,觉得很肉麻,根本叫不出口。我们当时问了好多身边不同的朋友,以母胎solo这群人为主,想知道他们会改成什么样的称呼。最后一归纳,发现有一种方式还是以彼此的职业相称。

在《二十不惑2》拍摄前期,我们更多的功课是做在一些不熟悉的地方。要拍有关职场的戏份,甚至拍职场剧,如果没有职场的经历,我觉得是拍不好的。如果没有这些职场经历,也需要在创作的初期进行大量的实习、体验生活,才能够清楚地捕捉到职场中的问题,我觉得所有的创作者应该都有这样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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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黎志在拍摄现场 受访者供图


我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有比较长一段时间是在电视台的栏目组工作,朝九晚五,在上下班高峰时间通勤。研究生毕业之后,我还在搜狐做过记者,在当时的大厂里头干了一段时间,所以对职场环境还是理解的。

但我对直播这个行业就没那么了解。说实话,在拍这个戏之前,我看的直播非常少,也没有在直播间里买过东西。这是一个很当下的职业和状态。在拍之前,我跑去北京、杭州一些正在做主播的朋友们的直播间,站在他们旁边去观察、记录和这个行业有关的生态样貌。

在我原先天然的想象里,我觉得主播坐在镜头前讲讲讲,感觉是一个新闻节目或者是娱乐节目的主持人。

等我真的到了这种实际现场,我发现这些主播们极其放松,张口就跟镜头外的人聊天、打招呼,开始聊一些跟直播无关的事儿。我那天进到直播间,他们直接对着镜头说道「谁谁导演来了,你要不要进来跟我们一起打个招呼?」我吓得直往后退。

这是我当时第一个颠覆性的认知。

还有就是,直播间里的货架永远满满当当。上货品、上链接的人像打仗一样,整体是那种活泼又紧凑的感觉。类似这样实际的观察,和贴近现实的呈现,也用来支撑梁爽和她的团队。

现在,我无法概括整个市场对成长剧、职场剧的定义和理解。关于火不火,有没有红利,都不在我作为一个创作者关注的视野里。我可能更多的会关心「观众会不会看腻」这个问题。观众腻的,不是那些事件和情绪情感,是相似相同的桥段。在一些桥段的处理上,我希望用一个新瓶去装旧酒,即便还是那些个事儿,但是能弹出新的一些旋律来。

所以琢磨再三,我还是希望主人公有一些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说,不论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要勇于去寻求更广阔的一个天地,这也是为什么在故事的一开始,还是让罗艳辞职出国了,让她出去看一看,闯一闯。对年轻人未来的生活来说,这确实也算是另外一种人生解决方案。

即便它可能跟现在大多数人的想法是有区别的,但我依然觉得我们愿意去尝试和塑造这么一个人物。

这部剧最终并没有告诉大家什么是一个理想的职场、理想的人生,因为每个人对人生目标的渴望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可能希望在年轻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积累更多的资本;有的人可能是希望度过平淡的人生,它是自定义的。

《二十不惑2》其实就给了观众另外一种答案,就是说我还有这样一个远大的目标,但是我不再那么焦虑、不再那么急功近利了。像姜小果原来可能最期待的是一套房,但她现在想去尝试点更放松的生活,到最后甚至可能不想买房了,我觉得这都算是一次进步跟成长。不见得去实现最初的目标,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着眼于当下,着眼于每一步的获得,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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