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超降薪有什么讲究(「深度」中国足协注意了，降薪必须做实两项工作)

久古

最近几天，关于中超降薪的话题日趋热闹，支持和反对的声音各执一词，莫衷一是。2月21日，某知名媒体人在个人社交平台发文，称球员也是人，反对俱乐部“撕毁合同强行降薪”。并质问“足球圈还有没有制度规矩？还有没有信用体系？”某足球专业报纸则连续发文，从“法治”角度为球员如何对付俱乐部“支招”，并呼吁“成立法律援助机构，为行业的普法、守法和执法打下良机基础。”一时间，中超降薪大有一种山雨人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个人认为，目前背景下，中超（包括中甲、中乙联赛等，下同）降薪是大势所趋，大方向完全正确。对于足协来说，降薪并非一件山崩地裂的天大难事，完全可以坦然处之，不必因为某些媒体记者反对就畏手畏脚。但是，如何把这件事做好，却又必须有所“讲究”，要把握好原则。具体来说，必须做好两件事情。

1、做细做实前期的铺垫工作

中超为什么要降薪？这个问题非常简单明了，一是目前薪酬依然过高，二是绝大多数俱乐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困难。

虽然经过了两次降薪，中超本土球员税前顶薪降到了500万以下（外援薪酬在此不作讨论），但与日本、韩国等近邻国家联赛相比，仍然明显高出。

有资料显示，19赛季，中超薪酬是否J联赛的5.8倍，是K联赛的11.6倍。俱乐部的平均投入，中超是J联赛的3倍，是K联赛的10倍。21赛季，J联赛平均年薪约为3218万日元（约合200万元人民币）；K联赛则为144万元人民币。J联赛国内球队员最高年薪的是酒井高德，约为900万元人民币。其他山口萤、清武弘嗣等较有实力的球员约为600万元人民币。K联赛国内球员最高的是金甫灵，约为750万元人民币。600万至750万之间的，大概只有10名球员达到这个标准，还包括外援。

与之相比，中超本土球员顶薪500万以下，算是相对偏低。但能拿到顶薪的球员，应该远比J、K联赛要多。虽然本人手上没有上赛季中超平均年薪的资料，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至少肯定要比K联赛还要高，并且与J联赛相比，也不见得会少。

另一方面，20赛季，除了神户胜利船营收减少2/3、出现严重亏损外，J联赛其他所有俱乐部的薪资总额基本上没有出现超过营收总额的情况，也就是没有出现亏损。K联赛虽然由于疫情影响，营收整体下降了近20%，“但并没有造成动摇整个联赛基础的损失”，全北俱乐部近几年甚至“只需出售1名主力球员”，就能维持俱乐部的日常运转。

反观中超，除了海港、泰山、嵩山龙门、亚泰4家俱乐部之外，其他全都不同程度存在欠薪，个别俱乐部欠薪甚至长达10个月左右。说白了，这是3个联赛之间的市场体系、国家防控要求不同的结果。20、21连着两个赛季，中超都只是封闭在两个赛区打比赛，赛程压缩到22轮，减少近1/3。没有门票收入、没有赛场周边产品销售，甚至赞助商的费用也压到非常低，并且就是这么一点钱也往往难以按时到位。而19赛季，每个俱乐部能够拿到6000多千万的分红，主场还有大几千万的门票等其它收益。20赛季，目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有报道称只有1000万左右。至于21赛季，目前还没有听说有没有。唯一的相关报道，就是个别俱乐部第二阶段没有比赛费用的时候，据说主办方先行垫支，尔后从联赛分红中抵扣。

已经降级的某支球队，19赛季有7、8家赞助商，21赛季就只剩下1家，并且还不能按时划拨。只靠母公司输血的中超俱乐部，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今年，国家的继续执行严格的防控政策，联赛能否实行主客场赛，大概率只能是“努力争取”。换言之，有可能连续3个赛季都只能是赛会制，俱乐部营收依然困难重重。如果股改不能顺利完成，如果继续维持高工资，甚至只是维持目前的薪酬水平，最终结果，就是大部分俱乐部仍将出现亏损，有的甚至可能难以为继而破产解散。

举个例子，某家公司因疫情原因生产订单锐减一半甚至2/3，但员工继续要求保持原来的薪水，结果就是坐吃山空，最终散伙了事。

所有这些困难，包括与其他国家联赛的薪酬对比，足协应该要求俱乐部必须向球员说清楚，要算清楚“家底”，做好横向和纵向的比较，做到每一个人心中有数，找准定位。要做好广泛的宣传发动工作，把问题说清说透。

2、降薪要依法依规，做到合理合法

2020年年初，国际足联曾向各协会国印发了一个关于疫情影响下的合同、薪资、转会等问题的指导性文件。该文件提出了两个指导意见，一是建议即将到期的合同终止日期改为赛季实际结束的日期。二是薪资问题，鼓励俱乐部与球员根据所在国的法律政策商讨解决方案。

国际足联建议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包括政府为球员和俱乐部提供的支持措施，是否应当降薪或者延迟支付、是否办理了保险等等。如果球员与俱乐部无法达成一致，双方因此产生争议并提交FIFA裁决，后者的审查和仲裁将根据以下几个方面来判定：俱乐部是否为与球员达成协议作出了真挚的努力；俱乐部的经济状况如何；与球员合同约定的薪资相比，降薪的比例是多少；降薪后球员的净收入是多少；俱乐部是否平等对待所有球员，等等。

从国际足联这个指导性文件来看，它首先强调的是双方“根据所在国的法律政策”，要求协商解决。也就是说，不能完全由俱乐部单方面说了算，就像本文开头提到的俱乐部“撕毁合同强行降薪”。而不少媒体记者在谈到降薪问题时，也大多提到了《劳动合同法》。这给俱乐部，也给足协提了个醒，降薪一事，必须依法依规。

但这话说起来容易，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最简单的问题就是，球员不同意降薪怎么办？

个人认为，按照劳动法办事，这是第一个必须坚持的原则。但也要结合中国足球目前的实际情况，结合大环境来考虑。否则，像某位记者提到的成立法律援助机构，很可能今年中超联赛就不用踢了，大多数球员就忙着讨薪、打官司了。

现在的事实就是，绝大多数俱乐部是单一的由母公司投入模式。而所有这些母公司都遇到了非常严重的经济困难，有的母公司甚至连自身都难保了，并且这种困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中超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运营体系，注定了目前整个中国足球行业的困难是必然的。并且在俱乐部股改没有完成之前，这种困难仍将随着母公司的困难而继续困难。如果球员坚持要求保持原有的高薪水、坚持要求继续执行原合同，我不认为这是上策。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是个人都应该懂。

所谓的依法依规，就是在不违背国家相应法律法令的前提下，俱乐部和球员双方进行协商。协商的基础，就是严格按照国际足联上述指导性文件，逐一把工作做在前面、做扎实，避免落下“强行降薪”的口实。

个人认为，中超的平均薪资，封顶是参考K联赛的标准，可以略为低一些，但不应该高于K联赛。否则，于理都说不过去。至于传说中的广州队降薪做法，在此不作讨论。

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如果还有人说谁是“弱者”、“支招”球员如何对付俱乐部，只能说是不识时务甚至是别有用心了。中国足球这艘船，需要所有人同舟共济，才有可能顺利达到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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