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足球比赛反对即时回放(「聚焦」VAR毁了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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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8日，欧预赛重燃战火，葡萄牙队客场4比2力克塞尔维亚队。

比赛中有一幕颇值得玩味。当C罗打入一球时，他并没有急于庆祝，而是习惯性地看向边裁，在确定VAR没判定自己没越位后，才完成了自己标志性的SIU庆祝。

事实上，这并不是C罗第一次与VAR“友好互动”。此前因为VAR的介入，“总裁”在意甲首轮的进球就因“毫厘间的越位”被判无效。后来C罗在第二轮进球后，直接跑到场边示意球迷先不要庆祝，做了一个VAR手势让大家先看回放，以此嘲讽技术对比赛的干涉。

事实上，近来有关VAR的争议一直不绝于耳。有人说它让足球不再流畅、有人批评它让足球丧失激情，更有人悲观地指出，VAR正在毁了足球。

让足球变的“完美”，却不“足球”

不过VAR的出现，却彻底让这一观点成了历史。所谓VAR，即video assistant referee的缩写，意为视频助理裁判。原则上，只有那些“改变比赛局势的关键因素”才需要视频助理裁判介入，包括进球与否、越位与否、红牌和红黄牌罚错对象。同时，凡是主裁出现严重漏判，VAR也可以介入。

尽管这听起来滴水不漏，但在瞬息万变的足球场上，再完美的方案也不是无懈可击。

就C罗越位事件而言，很多人都认为是VAR吹“毛”求疵，扼杀了绝世好球。《邮报》专栏作者德拉珀此前也撰文分析称，VAR的使用似乎把足球拉回了30年前。为了判断毫厘之间的越位，他们又是做辅助线又是一帧一帧的回看，逼得前锋在跑动时不得不更加注意——因为只要你的脚趾、肩膀或者头发丝超出了VAR的辅助线，你就是越位。

这一结果让转身慢后卫们松了一口气：即使处在基本平线状态，也有VAR来填坑。

一直以来，体育界都有一种担心：足球会失去世界第一运动的地位。所以FIFA才会不断更改规则，让比赛变得更流畅、更有利进攻。但VAR的引用却反而导致了防守球员获利，这无疑是一种讽刺。

更重要的是，足球终究是人的运动，只要有人的因素存在，就无法做到绝对公平。但VAR却伤害了足球运动的“人类属性”，让足球变得很“完美”，却不那么“足球”了。

比如马拉多纳的一次狡黠的小动作，缔造了“上帝之手”。游走在越位线上的因扎吉，反而被认为是一种艺术。如今，有VAR的介入，一切诗意与浪漫都成了冷冰冰的犯规。

再想象一下，在一场比赛上，球员在最后时刻绝杀，造就了辉煌的时刻。可他们还要再等五分钟，等一个镜头回放，等待电脑冰冷的声音，才能确认自己是否可以开始庆祝。足以载入史册的高光时刻，就这样被VAR毁了。

这也难怪从教练到球员，都集体抨击VAR，如今球员在进球后都不知道是否应该庆祝。这对足球来说就是一种谋杀。

公平与美感，博弈还将继续

不过，完全扼杀这项技术却又像是因噎废食。让我们先放下争论，看看即时回放技术应用的鼻祖——网球。这项技术自2001年初问世，被业界称作为“鹰眼挑战”。2006年，“鹰眼”首次引入职业比赛，在当年迈阿密女单第一轮中，美国球员杰克逊在一次发球被线审呼报出界后申请“鹰眼”挑战，被载入史册。

“鹰眼”的出现，改变了过去单一依赖线审员的判罚方法，更大限度地保障了赛场公平，甚至有时申请“鹰眼”都成了球员的一种战术。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持反对意见，瑞士天王费德勒就是其中之一，“有了它，球员和裁判之间的争论越来越少，比赛也会变得越来越无趣。”

不过有一项数据却很“打脸”——费德勒在10年间共挑战鹰眼622次，其中成功218次，挑战成功率排名第9，挑战次数却排在所有上榜选手的第1。

埃及球星萨拉赫也时常在公开场合对VAR喋喋不休。不过同样有趣的是，从上赛季的欧冠开始，萨拉赫经历过不少次VAR介入的比赛，他所代表的利物浦经常能够在其中获利。

事实上，尽管球员和教练一直在抨击VAR，但没有人能否认，技术的革新让比赛更公平了。国际足联裁判委员会主席科里纳在总结俄罗斯世界杯48场小组赛时表示，共用VAR查看了335次犯规，每场比赛接近7次。这些犯规中，在没有VAR的情况下，95%的判罚是正确的，但VAR更正了14次判罚，让准确率提升到99.3%。

因此，与其说VAR是毒药，不如考虑一下应用的节点。很多人就提议，是否可以模仿网球和排球，将是否使用视频回放的权利，还给球队。给予球队一定数量的挑战权利，只有提出挑战后裁判才允许观看回放，其他时间，裁判的工作不能借助高科技。

德拉珀甚至呼吁，为什么越位的规则不能改变？只要进攻球员任何一个有效触球部位不越位，那么他就不越位，这个改变会让进攻球员感到更舒适。

作为一项新生事物，足球VAR裁判仍处于探索阶段，这项技术要走向成熟，必然要经过一个过程，在这期间，有关公平与美感的博弈还将继续。

在韩寒导演的电影《飞驰人生》中，有这样一句台词——如果你想要公平，就来参加体育比赛；如果你想要绝对的公平，就不要来参加体育比赛。

似乎，这句话也是为VAR技术做的最好的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