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edonia(这其实是哈萨克斯坦第三次首都改名，回看那些国的改名潮)

摘 要

中国自古以来都有“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的说法，可见一个人的名字多么重要，而一个国家的国名更是如此。但从世界范围内来看，自联合国成立以来（1945年前改名的国家就不一一罗列了），更改国名的国家也不少。

文 | 海上客

从阿斯塔纳（Astana）更名为努尔苏丹（Nursultan），3月20日，哈萨克斯坦议会通过了这一宪法修正案。这意味着，这个国家的首都，又双叒叕改名了。这是为了向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Nursultan Abishevich Nazarbayev）致敬。

海叔不得不说，这位仁兄在位时间确实够长的。自打苏联解体，哈萨克斯坦独立以来，他就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如果算上他在苏联解体前，担任哈最高苏维埃主席和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总统的时光，他在哈萨克斯坦担任最高领导人的时间，相当于能让一个婴儿变身大叔。

▲哈萨克斯坦议会

逝者如斯，纳扎尔巴耶夫也终于不再担任哈总统一职了。

阿拉还是看看哈萨克斯坦的首都吧。

阿斯塔纳，在哈萨克语中就是“首都”的意思。其作为哈萨克斯坦首都，只有22年历史。在1991年至1998年时，这里叫“阿克莫拉”（Akmola，在哈萨克语中意为“白色坟墓”），而从1961年到哈萨克斯坦独立前，这座城市的名字是切利诺格勒（Tselinograd，在俄语中意为“垦荒之城”）……

▲哈萨克斯坦首都努尔苏丹

海叔发现，这座如今被称为“努尔苏丹”的城市，每一次改名都有其特殊的政治意味——1961年被苏联政府改名“切利诺格勒”时，目的是为了让这座城市成为苏联第二大粮食生产地；1991年苏联解体后，独立的哈萨克斯坦立刻把这座城市恢复旧名“阿克莫拉”；1995年，为了让北部俄罗斯族占多数的地区哈萨克化，哈萨克斯坦政府把阿克莫拉预备为新的首都。因为“白色坟墓”不符合首都形象，说白了就是不吉利，所以这座城市在1998年直接叫阿斯塔纳了——哈萨克语首都的意思。

如今，为了纪念78岁的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这个新首都又改名努尔苏丹。这让海叔想起了美国刚独立那段岁月，1790年首都从纽约迁到费城，1800年又迁到华盛顿。华盛顿和努尔苏丹，嗯，如今都是人名加一国首都地名了。

▲纳扎尔巴耶夫

像哈萨克斯坦这样，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将首都改名三次的，还真少见。不过，首都改名，倒也不是哈萨克斯坦一国的“专利”。21世纪以来，首都改名的另一案例是韩国，且其直接和阿拉中国有关。

2005年1月19日，时任韩国Seoul市市长李明宣布,把韩国首都Seoul的中文名改为“首尔”。李明解释说，绝大多数国家都将“Seoul”按照与英文标记相似的发音来称呼，唯有中国，在中文表达时，用这座城市的旧称“汉城”来称呼韩国首都。李明称，随着韩中两国的往来与交流日益频繁，“汉城”名称造成的混乱越来越多。

▲2005年李明开发布会宣布汉城改中文译名

海叔必须指出——汉语中的外国地名并不都是以发音为根据翻译的，如英国的牛津、剑桥，美国的盐湖城、小石城等都是意译。不过，后来，中国还是尊重韩方的意图，将汉城改称为首尔。

最近一心想着要改中文名的，则是白俄罗斯。2018年3月16日，白俄罗斯驻华大使馆公开发文，要求中国更改对其中文国名的译法，使用“白罗斯”这个名称。同一天，使馆官网也更名为“白罗斯共和国驻华大使馆”。

▲白俄罗斯驻华大使馆官网自改国名为白罗斯

当时就有专家指出，白俄罗斯这么做不排除“去俄化”的意图——这跟哈萨克斯坦等中亚一些国家把语言中的俄文字母改成拉丁字母是一个道理。从字面上来看，“白俄罗斯”很容易被人认为是俄罗斯的小兄弟……

不过，改名是白俄罗斯单方面的做法。中国什么态度呢？海叔打开外交部官网，对于白俄罗斯的介绍，最近更新时间是2019年1月，依旧称为“白俄罗斯”。

▲中国外交部官网显示，白俄罗斯还叫白俄罗斯

中国自古以来都有“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的说法，可见一个人的名字多么重要，而一个国家的国名更是如此。但从世界范围内来看，自联合国成立以来（1945年前改名的国家就不一一罗列了），更改国名的国家也不少。海叔还发现，改名的都是“非主流国家”，而其中非洲兄弟最为突出。

非洲国家最近一次改名是面积最小的斯威士兰王国。2018年4月19日，50岁的国王姆斯瓦蒂三世（Mswati III）在庆祝自己登基36年纪念日时突然宣布“我们的国家改名了”。

▲姆斯瓦蒂三世

斯威士兰在1907年沦为英国“保护地”,1968年宣布独立，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斯瓦蒂语。姆斯瓦蒂三世宣布，将原本混合英语和斯瓦蒂语拼写构成的Swaziland，改成了纯斯瓦蒂语的eSwatini，含义则完全不变，系“我们斯威士兰人的土地”。姆斯瓦蒂三世称，eSwatini是“殖民者到来之前的国名”，改国名的目的是“恢复我们国家的自豪”。

只是将拼写国名的语言改一下，在非洲国家当中很流行。

如西非国家科特迪瓦——1475年葡萄牙殖民者侵入掠夺所产象牙，称当地为“象牙海岸”,1893年沦为法国殖民地，如今官方语言也是法语。过去大多数国家使用IvoryCoast（英文“象牙海岸”）来称呼。1985年10月14日科特迪瓦照会联合国和各邦交国家，希望统一使用法语或法语译音的Côted'Ivoire(法语意为“象牙海岸”)来称呼该国“以体现对我国的尊重”，此后各国均照此办理，中国也用音译称其“科特迪瓦”，但实际上其国名的含义并未改变。

▲科特迪瓦

又如东非小国卢旺达，旧国名为法语Ruanda。政府因法国涉嫌粗暴干涉其内政愤而加入英联邦并改官方语言为英语，顺手也把国名改为具有英语风格的Rwanda，但含义并未变化，中文翻译也一字未改。卢旺达与法国的恩怨延续至今——2006年，卢旺达宣布与法国断交，并在2008年公布报告指责法国一些前政府高官和军官参与了1994年大屠杀。虽然两国后来恢复了外交，但两国关系并不融洽。

▲卢旺达总统卡加梅和法国总统马克龙

非洲国家还有一种改名是“彻头彻尾”的，大多数是为了清除殖民时代的痕迹。如“黄金海岸”改名加纳，“北罗得西亚”改名赞比亚，“南罗得西亚”改名津巴布韦，“达荷美”改名贝宁共和国，“苏丹共和国”（不是现在的苏丹）改名马里，“尼亚萨兰”改名马拉维，“上沃尔特”改名布基纳法索，“贝专纳兰”改名茨瓦纳，“西南非洲”改名纳米比亚，“西属几内亚”改名赤道几内亚，“乌隆迪”改为布隆迪，“巴苏陀兰”改为莱索托，“马尔加什”改为马达加斯加……

也有些是为了“复古”——如几乎从未当过殖民地的“阿比西尼亚”(Abyssinia)，二战后为凸显打败意大利侵略者的光荣，将国名改回了一千多年前的旧称埃塞俄比亚。

而“刚果民主共和国”改名1971年“扎伊尔”，1997年又改回刚果民主共和国【简称“刚果（金）”，刚果共和国简称“刚果（布）”】则较为特殊和复杂，糅合了“去殖民”和政治“颜色变更”的多种因素。

而在亚洲，也有国家对改名也“跃跃欲试”。2019年2月11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菲律宾南部布鲁安镇（Buluan）主持活动时说：“我们无可奈何地被称为菲律宾（Philippines），这是因为殖民者麦哲伦使用西班牙国王菲利普（King Philip）的钱发现了这块土地。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换掉这个名字。”

▲杜特尔特

他继续说：“实际上前总统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是对的，他当总统的时候一度想把国名改为‘马哈利卡（Maharlika）共和国’，这在菲律宾语中是指封建时代的武士贵族或自由人。在马来语中，则带有尊贵以及和平的意思。”

菲律宾众议员加里支持更改国号的观点，他指出“很多国家在摆脱殖民枷锁后，都恢复了他们的旧名”，但菲律宾选择“保持西班牙殖民者给的名称”，这样很不好。菲律宾部分老一辈民众则反对将菲律宾的国名改为“马哈利卡”，指称前总统马科斯在执政时以此名宣扬独裁理念。

在海叔看来，杜特尔特的“改名提议”究竟有多少可能性，目前看，很难说。

海叔前面说的例子都是主动改名的，而被迫改名的例子也在上个月刚刚发生，谁让弱国无外交呢？

2019年2月12日，马其顿（Macedonia）正式更名为北马其顿（North Macedonia）。

▲马其顿改名了

马其顿为什么要改名呢？原来，曾属于南联盟的马其顿1991年独立后，国名“马其顿共和国”，这让邻国希腊很不爽。希腊认为，马其顿共和国与希腊北部的三个（中、东、西）马其顿省“撞名”。

历史上最有名的马其顿人——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的诞生地佩拉（Pella）位于希腊的中马其顿省，这也是古代马其顿王国的首都。

▲位于佩拉的亚历山大雕像

在希腊人眼里，马其顿共和国与当年威名远扬的“马其顿王国”没有文化传承关系，只是刚好坐落于古马其顿的北方罢了。而邻国取“马其顿”为国号，似乎暗示马其顿对希腊马其顿省有领土和文化遗产要求。因此，多数希腊人至今称呼马其顿为“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FYROM）。马其顿1993年以“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的暂用名加入联合国。

因国名争议，作为欧盟和北约成员的希腊反对马其顿加入欧盟和北约。2018年6月，马其顿与希腊两国政府达成协议，以更名换取希腊同意其加入欧盟和北约。

▲希腊总理齐普拉斯与马其顿总理扎埃夫，后者笑容有些尴尬

虽然被迫改了名，但现在的北马其顿终于结束了与希腊的长期纠纷，获得了在北约的一席之地，并为加入欧盟的谈判打开了大门，这买卖如果成了，还是应该算划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