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超有个叫王什么超(专访粤超公司董事长刘孝五——体育产业的核心是赛事 赛事必须是产品，要有投资人、可以买卖)

刘孝五 粤超公司董事长 广东省五人足球协会会长

6月18日星期二下午,2019【竞技嘉】中国·广东体育智库发布大会将在广州塔举行。体育智库将针对体育产业的未来发展进行分析和探讨。体育产业这个名词并不陌生,但如何理解仍然需要专业人士剖析。近期,《新快报》将从体育学者、职业经理、民间办赛者的角度对此进行了解答。

对广东球迷来说,每到周末除了能欣赏中超、中甲之外,还有一项本土的草根赛事可以观看,甚至参与其中,就是广东省五人足球联赛(简称:粤超)。粤超公司董事长刘孝五是国内第一批职业足球经理人,曾担任过广州太阳神的董事副总经理,后来还在广州香雪、日之泉和深足做过董事副总,对于中国足球和中国体育产业的发展,刘孝五深有体会。刘孝五说:“体育产业的核心是赛事,而赛事必须是产品,要有投资人,还要能买卖!”

■采写:新快报记者 王敌

●中超应效仿CBA 赛事完全属于投资人才真职业

刘孝五是国内第一批职业足球经理人,自甲A联赛创办之初,他就在这个圈子里。谈到中国足球和中国体育产业的发展,刘孝五认为足球的确是走在中国体育前列,但现在和CBA相比,还是落后了一点。在刘孝五看来,姚明让CBA变得更职业,在这方面,中超应该学习CBA,让赛事完全属于投资人,这才是真正的职业化。

目前,每支中超俱乐部只有4%的中超公司股权,16队加起来是64%,另外的36%属于中国足协。换句话说,中超公司并没有完全属于俱乐部投资人,大头仍然是中国足协。“中国足协掌握着中超联赛所有的商业资源,但是运营能力很弱,俱乐部没有话事权,因此足球俱乐部往往沦为赞助商自身的体育营销工具、往往只是充当企业的广告载体。”刘孝五说。

以往,CBA的情况和中超差不多,中国篮协占有CBA公司30%的股权,CBA20家俱乐部各占3.5%。刘孝五盛赞姚明,“在姚明当选篮协主席之后,他以858万元的价格把篮协的股权全部卖给了各俱乐部,这样CBA才算完全属于了投资人。当一个品牌完全属于投资人,你还担心投资人会不好好经营吗?各家老板带球队来打CBA联赛就是为‘我’打、而不是为‘你’打!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中超是一块大蛋糕,品牌价值日渐提升,但中超俱乐部的投资人却年年赔钱。刘孝五表示,这是因为中超还没能真正成为体育产业,赛事仍然属于足协、实际上是行政机关,所以俱乐部投资人的形象更像是赞助商。刘孝五认为,姚明对CBA的改革,完全值得中国足协和中超公司学习和效仿。“中国足协拥有中超公司36%的股权,这些股权完全可以放开,甚至是分给中甲俱乐部、中乙俱乐部,让中国的职业足球投资人都能享受到中超的红利,中国职业联赛怎么会萎靡?”刘孝五说。

●赛事必须成体系 业余联赛也要向职业联赛看齐

尽管已经远离职业联赛多年,但这些年,刘孝五一直深耕业余联赛,而且也不断试图让业余联赛变得规范化。在刘孝五看来,业余联赛要办成品牌赛事必须要有三化:一是比赛制度化,要与国际接轨;二是常态化,要打联赛;三是等级化,有分等级化才会有关注度,受关注的比赛需要有水平、球星和悬念,作为业余比赛水平和球星是很难做到的,但悬念是必不可少的、等级化就可以解决悬念问题。

“有了这‘三化’之后才会有第四化——市场化。”刘孝五说,“当粤超联赛和粤甲联赛成为品牌赛事,家喻户晓,商家来找我们希望他的产品尽快成为联赛的指定产品,这就是体育联赛的魅力,全世界的职业足球联赛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你只有把自己做大做强,别人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如果一想搞比赛就可以赚钱,那满大街都是老板了。

对于粤超联赛的前景,刘孝五表示看好,因为粤超联赛可以满足球迷踢足球的热情,也可以更好地带动全民健身,他说:“业余球员参加比赛的乐趣就是他进了球以后可能是终身难忘,甚至带动更多的人去参与足球锻炼。”而且,粤超的存在符合“国家战略”,“我们就是沿着这个国家战略去发展足球,让更多的草根球员能有像明星一样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有人赞扬你。”刘孝五说。

当然,想把业余足球的产业完全做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产业在全世界非常火爆,但在国内还是起步阶段,所以我们不去做很可惜,粤超就是一个让草根联赛走向市场的实验田。”刘孝五补充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只相信三个字:‘时间差’。也就是发达国家正在火爆的事情,未来在欠发达国家一定火爆,这仅仅是个时间差问题,看看你能不能掌控这个‘时间差’。说大一点,恒大、富力也都在‘熬’这个‘时间差’。”投资早了可能成为先烈,投资晚了就被别人抢走了,生意人希望自己成为——先行者!

●体育产业高增期 体育产业人才匮乏问题渐显露

广东省5人足球协会是国内第一家经民政部门批准成立的社会足球协会,但体育主管部门把控着体育产业的核心资源,比如场地和裁判,因为任何一项赛事的举办都不能没有这些资源。“有时候只需体制内的足协一个电话,可能就不会有裁判敢来社会办赛执法。”刘孝五表示,“广东省在这方面比较好,体育主管部门很支持社会办赛,给全国做出了榜样,但是我们在将粤超模式推向全国的时候,遇到的困难实在太多了。”

另外,绝大多数的大型体育场馆资源也基本掌握在体育部门手中。在体育产业的高速增长期,虽然商业性和群众性体育赛事审批权被国务院46号文取消了,但传统习惯让举办体育赛事若没有体育行政部门参与和配合,仅靠企业依然是寸步难行,而真正的体育社团目前还十分弱小、无人扶持、更没有所谓“购买服务”。

想改变这种情况,急需解决的就是人才匮乏和大力宣传改变观念问题。在刘孝五看来,人才自动流向中国体育产业的前提是体育产业的真正市场化,他说:“一个受市场经济调配的产业,人才的获得其实并不是难事,因为它可以最大化地吸引到各类人才。当年洗脚上田的农民通过市场经济的洗礼当上了董事长、领导大量博士硕士的现象比比皆是。”体育产业若不能彻底市场化,产业效益就不可能得以激发。产业效益不能尽显,体育产业对人才的吸引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和其他体育项目相比,足球产业肯定能够发展得更迅速一些,因为体育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就是足球联赛。“如果再过几年,中超联赛可以变得更加规范,正在走向市场,那么相关产业链就可以逐渐跟上来,产业链形成闭环,产业人才也跟上了,英超、意甲等五大联赛的成熟面貌也能在中国足坛呈现出来。”

QA

Q:体育产业的特点是什么?

A:体育产业其实应该是“大量人参与、产生了大量消耗、拉动的产业”,这个产业的源头和核心就是竞赛,而竞赛就必须要有体系,无论是职业联赛,还是业余联赛、比如我们说的“三化”。

Q:在国内,哪些可以算体育产业?

A:在国内,只有中超、CBA两个赛事品牌能算是体育产业,因为这两项赛事可以带动其他消费。至于大量商家投资的“体育产业”基本都是体育产业的下游产品,只能算是“体育的产业”,比如足球和篮球俱乐部、运动装备生产和销售、青训机构、场馆建设、赛事转播、体育媒体、甚至体育经纪和校园足球等等。在真正的体育产业中,这些所谓投资商顶多算是个体育赞助商。

Q:广东省五人足球协会和粤超赛事的意义在于哪里?

A: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和不平 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对于足球来说就是,球迷不再满足看球,而是想踢球,不再满足踢野球,而是想参加比赛,不再满足单位自己偶尔组织的比赛,而是需要找到水平相当的常态化、等级化的比赛,这样的供给在我们中国一直没有。五协和粤超满足了这些人的需求,虽然是业余赛事,但也让球迷感觉到身边有自己的品牌赛事。

业余比赛必须宣传第一、比赛第二、满足球迷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当大量人参与了,就产生大量消耗,赞助商自然就会参与,通过比赛、撬动全民健身和体育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