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越来越近(印象最深的一场足球比赛)

#我青春里的足球记忆#

随手一写，没想到写了几千字，可能会到上万字，嫌啰嗦的我劝您别看下去了，浪费时间。当初是想借这个话题重温青春、怀念老友们。通过对几场球赛的回忆，纪念曾经的青葱岁月。肯定会跑题，虽然我会尽力往问题上靠拢。我不是文人，不确定能否坚持写完，毕竟没有稿费，我也有自已的很多工作要做。我只是个喜欢足球好多年的胖蜀黍，我在这里胡乱写下在老年痴呆前对青春的一段回忆。看官们不要纠结于故事的真实性、质疑我的队友的能力等等，这不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不定期更新，您想看我可能也写不下去。

野球，从门将到前锋都踢过。从五人制、七人制、九人制、十一人制全踢过。班队主力，系队替补，公司队打酱油。班级队常年中后卫（矮挫中后卫代表科尔多巴），但我自认更像巴雷西。哥凭的是意识、不靠身体。前锋也没少踢（落后要扳平时必须顶到锋线），球也没少进，曾经一个赛季（学期）只有一场没进球，哥能力就是辣么强！

我们班从入校就是系冠军、院冠军。没有全校范围的班级赛，但几年约球下来估计应该是全校最强班，毕竟以班级队嬴过系队强队。

刚入校，对其他队实力一无所知，自己班队也仅仅是以宿舍为单位打了两轮。感觉踢得好的有几个，但对自己班队实力也没底。这里是著名足球城，每天在球场上见的高手（脚）太多。第一场比赛居然就来了，就来了，就来了，没有一丝丝防备。

赛前准备会（寝室卧谈吐槽会）上，一群热血青年制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功利主义战术，那就是摆大巴。我荣幸地被委任为拖后中卫。无他，速度慢、体力差、不适合长途奔袭。我艹，篮球场上的宿舍对抗赛表现也算。劳资施展不开好伐。

比赛开始，对手是大二同专业的学长，上届系联赛亚军，今年誓夺冠军的主儿。确实强，强我们不是一星半点。全队实力均衡无弱点，中场能拿球组织，边后卫能套边助攻，前锋能突能抢点。而我们还在熟悉队员、磨合队伍的过程中。上来就蒙圈了，中场一团糟，有人想控球，有人要前插，赛前布置的大巴阵呢？很快被人围着打且防守队型毫无章法，毕竟场上有些同学的名字还叫不上来，也没法呼应。苦了我这个中后卫，左左右右的补，不断地呼唤支援。大巴阵终于形成了，被逼的。还好运气不错，对手围着打，可没什么太好的机会，一脚远射打了横梁，把我们吓出了一身汗。很快十几分钟过去了，感觉我一直呆在禁区里跟对方前锋拉拉扯扯，一直在补位。每次死球或者球到前场，我都得弯腰大口喘着。好吧，劳资承认体力差 。这踏马十几分钟不是冲刺就是起跳，要不然就在跟对方前锋卡位摔跤，强度太足了。还没匀过一口气来，对方又来了。这次是他们班长从肋部过了边后卫直接带进了禁区。我没得选择，补了过去。身后包抄的人怎么办？去TM的，先堵住这一个拿球的再说。duang的一脚下去，终于赶在学长出脚的一瞬间赶上了，一脚小禁区线上的射门被我铲到了界外。“好球”，离球场最近的教学楼上传来了喝采声。回头用我那摘了四百多度眼镜的肿眼泡看过去，靠球场这边的窗户上全是人头。“嗯，英雄惜英雄，这应该是个高手”，我默默地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堵住了？我还在回想刚才的球，队友们却兴奋起来。守门员冲过来要撞胸，我吓得赶紧躲开。妈蛋的，一个一米八十几的壮汉我可不敢接招。

这一波算是顶住了，学长们被我这一脚搞得有点晕，开始重新评估我们的防守实力。我方士气大振，我发现队友们有点得瑟了，后腰居然要压上。我扯破嗓子喊，喊回了几个被我惊艳表现折服的队友，总算摆好了被动挨打阵型的后防线。可有几个膨胀起来的家伙却不怎么回来了。场上的阵型基本就是个“干”字型。前面一排攻击手，后面拖个后腰，再后面一排后卫，我跟守门员在最后，完成这个干字。我去，敢情你们对我这么放心 ，我都不知道这一脚怎么封得这么准？还有，我没想放铲的。这么个砂土场，放铲是自己找屎。嗯，现在这阵型是找屎。我知道对方的一个前锋速度很快，百米估计十二秒以内。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看见跑十一秒多的几个哥们回追他有点吃力。对，几个，我们队上有三个百米十一秒七，十一秒八的哥们。其中最快的是黑球，十一秒二。黑球本是百米出身的体育生，至今青岛市XX区的男子小学甲组百米记录还是他保持的。这主要归功于这个区后来撤销了。初中的时候黑球得了肝炎，不能在职业体育的道路上继续了，于是乎奋发读书，成为了TS大速度最快的一名普通学生。有幸拥有几匹快马也是我们今后称霸TS大的资本。另外几匹马的故事，有机会我再跟大家讲，还是会到比赛当中去。我不太敢把阵型往上压，毕竟我自己和后卫线上的其他几个人速度跟不上。只能这么尴尬地维持着干字阵型。神马？这是圣诞树阵型？你见过只有头顶和最下面有树枝，中间光禿秃的圣诞树？这就是个“干”字，被“干”的干。于是乎，对方从容地在中场拿球分球，我们大脚解围后，对方后场一通拼抢，再组织。这个阶段，我自己跑动不多，可心理压力巨大，一边骂着前面不回防的人，一边指挥着四个后卫，体力下降更快了，我觉得自己开始进入极限。不是没体力，而是拼得太猛。根本不是自己决定怎么分配体力，而是被对方的压迫攻势逼得。重压下体力下降更快。要坏事了，看着对方又一次断球，快速地冲近防线，我知道这次不妙。过于脱节的阵型，对方已经起速，上也不好下也不行。拿球的人盘带不错，也能分球，脚头也硬，刚才的横梁就是他打的。两个边路都有人前插，两个前锋死死缠住我和盯人中卫。对，缠住，象篮球场上的掩护一样，自己放弃跑位，卡在我们身前。进球了，拿球的人推了一脚很刁钻的地滚球，速度不慢。篮球中锋出身的门将下腰根本来不及。

“淦”，我骂了一句类似的话，因为当年还没有这个词，我也不认识这个字。队友们回来了，我却一句话也不想说，气炸了。一个大头黑壮男瓮声瓮气地说：“都先收回来，上半场快结束了，先稳住，中场再说”。“稳个头，”我心里默念道，“就是这个小子，不站好自己后腰的位置，害得老子这后卫踢得憋屈。”其他几个人也兴致不高，悻悻地低着头，只有黑球扬着标志性的黑脸来了句：“胡踢才输了一个，打起精神来稳赢。”

重新中圈开球，慢慢倒脚，球回到了大禁区前面我的脚上。我比划着手势，示意要大脚往前开，招呼前锋线上的两把菜刀前压。对方的前锋象征性地逼过来，我做势起脚，实则分给了边后卫。这哥们郁闷了大半场，终于脚下有球了，马上就带球要起速。我心想，自己还没爽呢，哪能让这小子先过把瘾。再说，万一球丟了，我还得去补位。一不做二不休，我立马也往前冲，前去接应。后腰急眼了，喊了边卫又冲我喊，看到没人理他，默默地站到了我的位置上。边卫沿着边线突了一段，见有人上前，又传给了中路的我。其实也有别的接应点，但我笃定他会给我。因为被人摁住一顿打又孤立无援的惨境下，我就是他最坚强的盟友。既然早有接球的准备，我也想好了后续的对策，那就是无论如何也得打一脚。

球来了，顺势往前一趟，我马上开始提速。离我不远的对手显然没有想到，毕竟这里还在我们后半场。我从容地从他身边几米处掠过，他回头看看，也没太在意。对方的几名中场要么离得远，要么被前插的队友带走，我毫无阻碍地向前带了二三十米。这就是自由人前插的威胁。那一刻，我仿佛伟大的贝肯鲍尔附体，又恰似萨默尔空降这业余得不能再业余的球场，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打上一脚。有人斜刺里扑过来了，哼！太easy,我不信你冲这么急不吃假动作。那一刻，自信心爆棚，略微侧身看了一眼边路降了降速，这家伙就犹豫了，马上提速过了这一个。我心里默念，再冲几步就能射门了，一定会有人上来堵的，第二个人继续过。果然，迎面冲上来一个，是对方的后腰。我摆出大力射门的动作，实则脚下拉了一下球，变向继续突。虽然这一关也过了，可我也偏向了进攻方向的右侧，射门的角度有点小，距离也不近。管他呢，大力出奇迹，趁其他人还没上来，我抡起脚来就是一大脚，典型的后卫开大脚的动作。呯的一声，球打在了前面对手的身上，对方捂着肚子要倒下，球则弹向底线。所有人都迟滞了一下，对方守门员看了看球往右侧无人区的底线滚去，速度还不算慢，出了几步又退回去了，也关切的看向倒地的队友。我看了看球，没啥追上的希望，就朝被打中的学长走去。心里虽不爽，可也得装装样子去看看对方伤势。这一脚确实挺重的，虽然学长侧身躲了一下，可也被闷得不轻，已经坐在地上了，周围的队友们也都向他靠拢。

突然，场边传来一阵喊叫声：”黑球、黑球……，“我疑惑的向前看去，只见一道黑影冲着球追了过去。霎时我起了N多个问号，这也能追上？这货傻了吧？场下的人激动什么呢？真TM有体力，还追？接着，楼上的观众里也迸发出了相同的喊声：“黑球！黑球！“。这些声音都很陌生，明显都带着蛤蜊和海蛎子味。文字虽然多，可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儿，黑影居然离球越来越近。我去，有戏。球落地后还带点旋转，向着偏角旗的方向滚去，反倒是向底线的方向越来越慢。那道黑影的速度委实惊人，可也有点悬。或是看到球快出底线了，黑影的速度看起来更快了。欢呼声大了起来，球被捞回来了，黑影调整一下，沿着底线向球门带球而去。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对方的两个球员也在拼命地回防，聚拢在伤员周围的人群也散开，妄图阻挡住黑球。“传中，快点，门空了。”又一个声音响起，这是我们前锋线上的瘦子的声音。这家伙在宿舍间的比赛里进了我们七个，是个狠角色。球低平着传了过来，速度不算快，略有点倒三角，到门前的位置恰好是守门员比较尴尬的位置。出来要跟前锋拼速度，不出又被打一对一。瘦子接球舒舒服服扫了一脚，球进了。对手有些无奈，有人在嘟囔费厄泼赖，更多的人目瞪口呆，我也楞住了。“嘟”，裁判响哨了，手指向中圈。场边沸腾了，我听出了自己班同学的欢呼声 。楼上的声音也更响了，有人把课桌当成了非洲鼓，敲得不亦乐呼。我迟疑了一下，快步跑向倒地的学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问了一句：“没受伤吧？”。学长眼中满是迷茫，机械地拍了一下我的手，摇了摇头，继续迷茫地看向他守护的球门。

瘦子得意洋洋地跑回半场，嘴里不知说些什么。黑球抿着嘴，缓缓向后走着 。后场的队员们咧嘴笑着，一一和回来的同学们击掌，可也不是很激动。最激动的是球场边观众中的一小撮人，大声喊着黑球黑球。我迷惑着又偷着乐着，慢跑回去。这些人谁呀？好像追星族。

“没犯规，裁判又没吹哨，你们呀，比赛踢得少看得还少吗？”，瘦子还在嘚啵嘚啵说着。“好了，意外之喜，先都回来，守住上半场”，中场壮汉发声了。比分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追平了，我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郁的感觉，大家好像也都开始平静下来。球队终于步调一致了。接下来的时间，对方好像没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虽然在攻，可没组织起来，上半场就这样结束了。

中场休息了，一群人席地而做，只有我们几个后卫站在那里，都快跑吐了，不敢一屁股坐下。你问我哪个位置最累，我认为缺少其他位置支援的后卫最累。起码在我描述的上半场的情况下，几个后卫最累。

人群里球员和观众都在热烈的讨论，我没理会他们，跟坐在地上的黑球聊了起来。“刚才那球可真快，都以为要出界了”，“这种事儿我以前常干，能不能追上还得靠运气”。“我反正是追不上，有运气也追不上，还是你厉害。”黑球低下头喝了口水，嘿嘿笑道：“那个球不算什么，以前还有球滚到草坑里不动了，我又重新启动抢回来的。所以这种事要看运气”。“也是，这种土场地，球场中间没草，越到边上草越多，真猜不到会出什么幺蛾子。“唉，对了，刚才怎么那么多人喊你名字，都还不是我们班的。”我又想起了这件诡异的事，开口问道。“应该都是十七中的吧，我以前是十七中的，”黑球很淡定。“wo 艹，你是十七中校队的，大佬呀”，我不禁感慨道，又忍不住对周围的外地同学普及到，“十七中是前两年市长杯高中组的冠军”。“不是不是，我不是校队的。我以前练短跑的，初中得过肝炎家里人就不让参加训练了，校队也不让我参加”。“那十七中还有那么多人认识你？”，我继续追问。“可能是我跑得快吧，学校里踢各种比赛我都是场上最快的，参加运动会也永远第一，所以不少人对我有印象。他们就喜欢看我追球”。“你百米多少？”,“11秒多吧，高三不参加运动会了，再没正式测过。”

“我艹，牛B，不训练了还这么快？”，“不算快了，这几年都没怎么进步。XX区的男子小学甲组百米纪录现在还是我的。体校来学校要人，家里不想让我专业搞体育就没去。后来初中在学校练了两年因为生病不练了，成绩也就那样了。去体校的几个人里还有后来到省体工队的。”我目噔口呆，人家从小练体育，后来改成普通学生，居然也考到这个班里，比我这一心学习的人可厉害多了。“哪天我们试试，我跑好了也能进12秒。今年高考完没事做，陪我弟弟练了一个暑假，估计比高中时还快一点。“，中场的黑壮大头也加了进来。“你弟弟练什么的？”，黑球开口问道。“他是篮球生，除了比我高点，身体素质还不如我，教练让他加练体能。我就当健身了，陪他练了两个月”。“我也一起，”刚才进球的瘦子看到这边热闹，也加了进来。“阿灰速度也很快，咱们四个一起比比。”阿灰跟瘦子一个宿舍，他们之间更熟悉些。

“好了，不聊这个了”，“休息五分钟了，我们商量一下下半场怎么踢？上半场是运气好，门柱挡了一个，我封了一个，又捡漏进了一个。下半场再这么踢非得大败。”我打断了他们关于百米的讨论，虽然这个话题是我引起的，可我这个速度渣怎么能看下去呢。“什么叫捡漏进的？还不是因为我速度快、意识好。再说那脚射门……”，瘦子不满的嚷着。“主要功劳在小球”，黑壮汉子总结道。“下半场咱俩换换，我来打中卫”，黑壮汉子指了指我，“那个前锋太快了，你不好防，你去打后腰，在中场扑得凶点，被过了还有我。”“嗯，下半场不能这么踢了，得行动一致才行”。我严肃得说，这也是上半场被虐惨了的人的感言。“下半场他们肯定要倾巢出动，肯定不甘心被打平。我们摆好大巴打他们反击。放着这么多匹快马不用多浪费 ”。我顺手一记彩虹屁，无论如何下半场也得屯兵后场搞偷袭。“是，上半场太乱了，我不上不下的等于个废人，”黑壮大汉继续说：“黑球下半场也收一收，不要太靠前，前面空间越大你越好发挥。再说上半场那个球你太扎眼了，肯定有人贴你。你后撤一点他们就不好盯了。瘦子、阿刚你们俩……，阿灰你……。”黑壮汉子继续指挥，俨然一副队长、教练的样子。然而瘦子并不买帐，“大脚球我不好拿，给我传脚下。”“不要想了，想拿球自已抢，有大脚球过去就不错了，没看到人家什么水平 ”，黑壮汉子毫不犹豫地怂了回去。“你们还没见过我什么水平呢，我就没好好接到过球，给我球我能过他们一串。他们就前场强，后卫那几个人高，速度转身都不行，还愿意助攻，机会多得很。”“别争了，我给你传脚下。”黑球出来打圆场，：“他们几个后卫肯定是大脚，我有机会给你传身后，你跑就行了，尽量少带。节省点体力去逼一下后卫，不然我抗不住，你也就没机会了，只能自己抢。”黑球忍不住又呛了他一句。就这样七嘴八舌的争吵着，下半场的战术确定了，每个人在争吵中也达成了共识：想让别人给你传球，你得帮我逼抢。不然我被压得只能开大脚，你在前面也不好拿球。这后来成为我们队的核心思想，不认同的踢得再好也是替补。

裁判吹哨了，招呼大家上场。场上位置略有变动，后腰和中卫互换位置，前腰变后腰，屯兵后场伺机反击。果然，学长们从哨响后就大举压上，摆出了必胜的架势。这次不是因为中场休息统一了战术，确实是对手气势太旺盛且水平高出我们，大巴阵居然摆成了。我们的两名前锋都被压回了半场，想上抢却被对手当猴蹓，索性就守在中圈，压制中后卫向前助攻。足球场太大了，二十二个人加上裁判二十三个人在半场也不显得拥挤。对方的边后卫插上，边前卫斜插禁区，妄想用短传打穿防线。黑壮汉子老王不停地在呼喊，大概的意思是边路防突破即可，不让拿球的人插入禁区，传中球交给他处理。让我这个临时后腰防住肋部和禁区弧，防突破防远射，不要补边路。边路交给回防的边前卫。一通操作下来，对方也只是声势浩大而已，也没有太好的机会。很快就过去了七八分钟。趁着一次任意球的机会，黑壮汉子老王将我们几个后防线上的人喊在一起说：“这样被压着打不是办法，得找机会打乱对方的节奏。解围的时候大脚往前场边路踢，让前锋争取冲他们两次。只要有威胁，边后卫就不敢压得太上。不好向前场边路开大脚的话，解围也大力向界外踢，让他们无法持续的进攻。” “我去，太狠了。”当听到大力往界外踢后，瘦子前锋嘟囔了一句。剩下的几个人却笑逐颜开。这种比赛没有球童，一共只有两个球，往往大家还不愿换球踢。球一旦出界，场边观众会帮忙停下或捡球，可大脚往界外踢，非本方的死忠球迷可就不愿意捡了。从那以后，哪怕离边线一米，我们解围也是重重一脚，球又高又急飞出二三十米。随后的几分钟里，大多数球员都是叉腰站在场上，等待球被捡回来。我们难得的有了一点喘息时间。那段时间，踢球不累捡球累，特别是对方的替补和观众来来回回捡球，顺带着骂解围的人几句。

后来在一篇关于贝肯鲍尔的文章中有这么一个类似的故事，就是贝肯鲍尔他们的球队领先为了拖延时间，贝肯鲍尔也是开大脚把球往界外踢，踢得越远越好。我不知道黑状汉子老王是否知道这个故事。但是老王的足球智慧还是很高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的体力也有所恢复，当然我们也有所恢复。眼看时间越来越少，师兄们进攻越来越猛烈，我这个后腰就已经快顶不住了。印象中我就是在大禁区的前面横向的跑来跑去啊，扑了左边扑右边，随着球在走。趁着一次死球，我跟黑状汉子说道，扛不住了，再连续不断的折返跑，还往往要冲刺几步，真的是要迈不动腿了。黑壮汉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鼓励我说撑一会儿啊，其实他们这样玩命进攻，他们的体力也不行。你看他们后面已经很空了，我们现在只是大脚球没有过去。一旦打穿了，他们的几个后卫都拼命的往后追房，那可是拉体力，每个人都要往回奔个三四十米，我们多来几轮他们的后卫就彻底的残了。黑壮汉子老王继续补充道，后边我找机会会略微的控一下球，然后争取大脚送到前边，你注意给我补位。

这时离比赛结束大概还有20多分钟，我们几个人依然是能抢下球来就大脚开，抢不下来球就死贴着对方也不出脚。没有了抢球，这个动作其实体力省下来不少，你也不用去封对方的传球，他不在危险的位置上，你也不用去封他的射门，只要跟着跑就行。简单的说，这种方法就是永远站在对方球员球和球门的中间，你就是一个移动的障碍物。这可是个省体力的好方法，因为你只要跑不用做其他动作啊，也不用急停急转。对身体的要求没那么高，那有助于你恢复体力。但对方的进攻球员就不一样了，他等于碰上了一块牛皮膏药而不停的做各种动作或者突然加速，非常耗费体力。终于逮到一次机会，我从对方身后把球捅给了黑壮汉子老王。老王的身边没有人。他抬起头略微观察了一下，一个大脚把球踢向了对方的左边路，准确的说应当是一脚长传。说大脚的话是贬低了我们家老王的足球水平。左边路的小瘦子应该等了蛮长时间了，之前都在防对方边后卫进攻。看到球来了，兴奋的不得了，一边哇哇叫着一边冲了过去。不得不说这小子的速度快脚底下更灵活，就像当年的贝贝托。动作不花哨，但是转向特别快，步子小，变向加速减速急停，确实有两把刷子。瘦子借着速度趟过了一个人，但是趟的稍微有点大，对方的守门员扑了出来。瘦子把球一捅把守门员也过了，但是当时的角度已经非常小了，他还是努力的做了一脚打门的动作还是左脚。补防的后卫冲到门前伸腿挡了一下，球被挡住了，离后卫的身体不远。这时候黑球又扑上来了，后卫用手拨拉了一下球，让球离开了黑球能控制的范围。黑球大声喊着裁判点球，红牌，点球。裁判的哨还没响，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什么点球不点球？〞。只见辉哥从右边路插到了球门的中间。一脚爆射，干净利落的把球打进了空门。裁判的哨子终于响了，不过手指指向的是中圈开球，然后掏出了红牌，把对方的后卫罚了下去。

就这样2:0了。学长们当然不甘心，频频调兵遣将。派上来一位又高又瘦的前锋，目测身高在185。我们都以为对方这是要打高球了，仗着有大高个儿要轰我们的禁区了。可没想到这位大个的头球没见过，但是仗着人高腿长，球护的极好，典型的一个桥头堡。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前场控下球来往两个边路分，或者自己转身打门。这个可真要命，他个子高腿长，两个胳膊一架，后卫基本上是没法抢到他的球。但是这个哥们也有个缺点，动作频率慢。因为比较瘦，下盘也不是特别稳。黑壮汉子跟盯人中卫两个人轮流上去，像打篮球的卡位一样，在他拿球的时候拼命的倚住他，不让他球出的很顺畅。即使是这样，场面上也立马有了改变，我们又回到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不过因为比赛快要结束了，我们都知道只要全力防守就能赢下这场球。所以大家的意见比较统一，包括小瘦子也都缩回了半场。对方被罚下一个后卫之后，剩下的三个后卫也不怎么防了，频频带球往前插。我们则态度很坚决的大脚往外踢。一个高球飘了过来，我们的守门员往前冲了两步，摘下了球。然后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我们都以为他受伤了。结果这哥们儿笑嘻嘻的躺在地上冲我们眨眼睛。唉，又是卧草战术。靠着大巴阵和卧草，这场球终于拿下了，取得了班队的开门红。从此也开始了我们在TS大的班级霸主的四年时光。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能清楚地记住这场比赛。毕业后我们又以同班同学为班底组了一支球队，补充了几位有职业青年队背景的兄弟，在这所足球城的业余比赛里也能混个说得过去的成绩。我很早就不踢了，主要是受了一次伤加上出长差，回来又办婚礼，彻底变成一个只说不练的伪球迷。黑大汉后来去北京读，成了top2学校士队的主力。黑球、瘦子、阿灰等人留在了这座城市，以四十多岁的高龄还活跃在球场上，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们的身体素质。每次聚会大家都会聊起以前一起踢过的比赛，吹过的牛和吐过的酒。孩子们中女孩居多，男孩也去学什么冰球、网球去了，足球城也没落了，连个中超队都整没了。只能在这里纸上练兵，屏幕观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