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董鑫 李岩

当地时间2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命令，承认“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并要求俄武装力量，为其提供和平保障。

在随后的电视讲话中，普京表示，是北约造成了这一切，他们的咄咄逼人，给俄罗斯构成了生存威胁。

冷战结束之后，北约成员国五次扩充，从16个增至了30个，且40%以上都是中东欧国家。从地图上来看，北约成员国已呈“U”型包围了俄罗斯。

△截图自东方卫视环球交叉点节目

“一些国家应该想一想，在美方违背同俄罗斯的协议5次将北约东扩至俄家门口，并部署大量先进进攻性战略武器时，他们有没有想过把一个大国逼到绝地的后果？”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2月23日的例行记者会上如是说。

一路向东的北约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于1949年4月4日在美国华盛顿成立，旨在和二战后的苏联对抗。当时的条约规定，缔约国实行“集体防御”，任何缔约国同他国发生战争时，成员国必须给予帮助，包括使用武力。最初的成员国有12个，包括美国、加拿大、比利时、法国、卢森堡、荷兰、英国、丹麦、挪威、冰岛、葡萄牙和意大利。

成立至今，北约成员国经历过多次扩充，其中冷战结束之前有三次。

• 第一次：1952年2月18日，土耳其和希腊加入北约。
• 第二次：1955年5月5日，联邦德国加入北约。

这次扩大促使苏联和波兰、捷克、民主德国、罗马尼亚、匈牙利、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等东欧7国于同年5月14日成立了华沙条约组织。

自此，两大军事集团开始了在冷战状态下几十年的军事对抗。

• 第三次：1982年5月30日，西班牙加入北约。

冷战结束后，世界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在1991年苏联解体、华约解散之后，作为冷战遗物的北约不但没有解散，反而不断增加新成员，扩张势力范围。

1994年1月，由美国建议的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在北约布鲁塞尔首脑会议上获得通过。“计划”主要内容就包括正式邀请前华约国家和欧洲中立国家在军事演习、维和、危机控制等方面进行合作和政治磋商。

那也是北约成立以来首次提出向东扩展的举措。此后，北约成员经历了五轮扩充。

• 第一次：1999年3月12日，原华沙条约成员国波兰、匈牙利和捷克加入北约。
• 第二次：2004年3月29日，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立陶宛、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斯洛文尼亚正式成为北约新成员。这是北约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成员扩充。
• 第三次：2009年4月1日，阿尔巴尼亚和克罗地亚正式加入北约。
• 第四次：2017年6月5日，黑山共和国（黑山）正式加入北约。
• 第五次：2020年3月27日，北马其顿正式加入北约。

“他们厚颜无耻地欺骗了我们”

此前，普京已至少三次公开谴责北约东扩问题。

2021年6月，在北约峰会之前，普京在克里姆林宫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专访时说：

“他们厚颜无耻地欺骗了我们。北约东扩了五次。我们是去美国边境吗？还是去了英国边境？是他们来找我们了。”

2021年10月21日，在俄罗斯索契举行的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全体会议上，普京说：

“看看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发生的事情吧，当时各方都说，在德国统一后，北约的设施无论如何不会向东移动，俄罗斯至少对这一点应该有信心。他们是这么说的，而且都是公开声明，但实际上却是‘撒谎’。”

2021年12月23日，在莫斯科马涅什展览中心举行的年度大型记者会上，普京表示：

俄罗斯不能接受北约东扩，就如同美国不会容忍俄罗斯在美边境地区部署导弹系统。北约曾承诺不会向俄罗斯边境地区扩张，但北约在这一问题上欺骗了俄罗斯。俄方立场鲜明，可西方国家却在装糊涂。

以上谴责的共同关键词都是“欺骗”。

俄罗斯此前多次表示，北约在20世纪90年代曾承诺过不会东扩。虽然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一直对此表示否认，但德国媒体送上过“实锤”。

一份由德国《明镜》周刊披露的档案显示，1991年3月6日，美国、英国、法国和德国外长在德国波恩举行会议，商议向苏联承诺，北约不会从德国东部继续向东扩张。根据文件记录，各方已经达成共识，东欧国家加入北约是不可接受的；西德的代表还明确说，不会让波兰等国加入北约。

此外，欧安组织前副主席维利·维默尔在接受俄罗斯媒体采访时也证实，当年作为德国国防部官员，他确实向时任德国总理科尔汇报过关于德国联邦国防军及欧洲北约军队不会东进的声明，后来这一声明也写进了两德统一时的条款。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还曾公开过一份备忘录，显示时任美国国务卿詹姆斯·贝克1990年与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会晤时曾承诺，“如果北约可以在德国保持驻军，那么北约将不会向东扩张，哪怕一英寸”。

俄罗斯家门口的“敌人”

显然，普京的谴责声没有传入北约耳中。

乌克兰是欧洲除俄罗斯外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也是俄罗斯西部国土面积最大的邻国。早在2008年，乌克兰就向北约递交了入约申请，当年爆发的格鲁吉亚南奥塞梯事件和乌克兰政治内乱，使其“入约”计划暂时搁浅。

拜登政府上台后对俄态度强硬，一再鼓动乌克兰与俄罗斯对抗，并表态支持乌克兰加入北约，加强对乌政府的军事援助。同时不断加大力度渲染“俄罗斯威胁”，声称俄方很快就会“入侵”乌克兰，这都让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局势日趋紧张。

2021年12月17日，俄罗斯外交部公布了俄美安全保障条约草案和俄与北约成员国安全保障措施协议。

主要要求包括北约不能进一步东扩，美方不在非北约成员国的苏联时期加盟共和国领土上建立军事基地，北约不同这些国家发展军事合作，北约承诺不把乌克兰等国纳入北约等。

但美国及其盟友拒绝作出俄方所要求的承诺，并声称北约将向任何有资格的国家开放。

2021年12月26日，普京在电视节目中表示，北约组织接纳乌克兰或者在其领土上部署武器是莫斯科不允许西方跨越的红线。

国际和军事评论员宋忠平告诉政知圈（微信ID：wepolitics），俄罗斯国防实力恰是西方国家最为忌惮的地方，北约东扩除了直接威胁俄罗斯国家安全外，其实也是在进一步削弱俄罗斯的军事手段。

北约成员国一步步逼近俄罗斯，更方便将诸如导弹、雷达等战略、战术武器部署在距离俄罗斯更近的地方，甚至在俄罗斯“家门口”驻军。从军事角度来看，这对于俄罗斯的国防压力很大。

而从政治和外交角度来讲，同样隐患重重。

宋忠平指出，北约历次东扩就是要将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前华约组织成员国纳入北约体系。这些国家在地缘方面距离俄罗斯本土很近甚至接壤，而且对于俄罗斯更加了解，有着官方的、非官方的各种往来。

北约通过不断东扩，可以更方便地将这些国家作为培训、策划分裂活动的前沿阵地。策划、渲染、制造威胁他国政权的“颜色革命”，这对美国而言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事实上，乌克兰在多年前就曾发生过“颜色革命”。如果“颜色革命”波及俄罗斯，后果同样十分严重。

宋忠平认为，北约东扩就是要将俄罗斯在其传统势力范围的影响力一步步排挤出去，并向这些地区施加美西方的影响力，进而变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将俄罗斯的“朋友”变成家门口的“敌人”。

这次，被逼到“墙角”的俄罗斯无法再忍气吞声，必须有所作为捍卫自己的国家利益。

针对当前乌克兰问题，华春莹在2月23日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中方一贯认为，各国安全应该是共同、合作、可持续的，任何国家和集团都不应该谋求所谓安全利益最大化，俄方的合理安全关切应当得到重视和解决。

“和平解决乌克兰问题仍有希望。”华春莹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希望各方保持克制和冷静，认识到落实安全不可分割原则的重要性，不要关闭对话的大门，致力于通过谈判缓和事态，化解分歧，共同维护和平。

资料 ｜ 新华社、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等

校对 ｜ 罗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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