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杨事件总结(深度解读:孙杨为何败诉?详解CAS孙杨案仲裁报告的五大要点)
更新时间:2022-10-07 06:48:04北京时间3月4日晚,国际体育仲裁法庭CAS官网公布了孙杨案的仲裁报告,这份报告长达78页,其中不仅解释了孙杨案此前的数处争议点,曝光了“采样现场"即检测过程中的细节,也有关于“孙杨方庭审翻译”以及“八年判罚是否过长”的说明,总结起来有以下5个要点:
1、孙杨在接受药检的过程中,协助保安用锤子砸碎了检测瓶,之后孙杨撕毁之前签署的兴奋剂检测表格;
2、WADA指控孙杨恐吓,检测人员未出庭因怕被报复;
3、此前59次检测孙杨未提出异议, 为何此次有异议,医生巴震闪烁其词;
4、尿检官拍照的行为不能构成孙杨拒绝检测的正当理由;
5、孙杨从未对自己的行为表达过遗憾,仲裁组认为,即使孙杨这样的体坛巨星,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报告中除了说明孙杨撕毁了兴奋剂检测表之外,保安更是用锤子砸碎了检测瓶。这些说法都和孙杨一直坚持的说法无疑存在极大的矛盾,在仲裁法庭宣布结果前后,孙杨都坚称他并没有破坏血样,所谓的“暴力抗检”纯属子虚乌有,其间孙杨也晒出了多张照片以及视频。
一、那么孙杨到底有没有损坏血样呢?
这个问题无疑是外界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按照孙杨的说法,血样并未被损坏,“暴力抗检”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这份报告显示,孙杨用手机电筒协助保安用锤子砸开血样外面的玻璃容器(这和孙杨方面说的血样管依然存在的说法相符,或许是孙杨方用锤子砸开了了外面一层的玻璃容器以分离出血样管,这一细节孙杨方面并未承认,只说的检方有人做了伪证。)
关于血样瓶是否砸坏这一细节,报告中显示:
第14条:当DCO告知运动员不能留下任何IDTM材料时,运动员指示随行人员打碎其中一个玻璃容器,以便提取血样,让DCO可以拿回破碎的容器,而不是血样。装有血管的玻璃容器被保安用锤子砸坏了。运动员用手机的手电筒给血罐照明,协助保安。血管完好无损,被运动员取回。
(从上图孙杨提供的血样图和下图WADA方提供的容器图来看,血样并未彻底毁坏,孙杨方应该是为了留下中心的血样管子而破坏了外装的容器瓶子,WADA因此认定血样被破坏,因为孙杨留下的部分已经不能用于检测,而孙杨方则声称里面的血样被完好无损的保存,并未破坏。)
第15条:由于这些事件,当晚没有采集血液或尿液样本,也无法进行分析。据专家组所知,收集到的血管仍归巴震医生所有(尽管由于保管链断裂,这些血管已不再有资格接受检测)。
第16条:此后,当着DCO的面,运动员撕毁了他先前签署的兴奋剂检查表。
由此可以看出,如果不存在伪证的情况下,孙杨应该是留下了当晚采集的血样,保安砸的应该是血样的外包装玻璃容器。
二、WADA指控孙杨恐吓,检测人员未出庭因怕被报复
这个说法在庭审的细节中有所透露,当时对方律师问:你有威胁检测官使用拒检一词会被解雇吗?孙杨证人回答到:没有,我就是善意提醒一下。但是从孙杨证人关于“中国反兴奋剂中心有位检测官因使用拒检一词而被解雇”的说法反证当时检测官应已作出警告,而这一句话也很可能被认为是一种威胁。
“运动员已经参加了数百次的反兴奋剂检查,意识到他的行为需要承担的巨大风险,依然拒绝合作,拒绝样品收集,并且销毁血样,撕毁检查表并且拒绝让DCO带着血样离开他的房子。”
三、此前59次检测孙杨未提出异议, 为何此次有异议,医生巴震闪烁其词
这一点是孙杨方的巴震医生在庭审上的说法与之前存在差别,让人有无法自圆其说的印象,不再赘述。
四、尿检官拍照的行为不能构成孙杨拒绝检测的正当理由
CAS认定:检测人员资质均符合条例,身为建筑工人并无影响。这份报告也对兴奋剂检查官(DCO,当晚的主检人员)、兴奋剂检测助理(DCA,当晚的尿检官)、血样采集助理(BCA,当晚的护士)的资质进行了解释。
据DCO在2018年1月26日签署的IDTM保密文件显示,DCA承认自己经过培训和授权,并承诺将在任务结束后对一切保密(从这里看,这有点像给孙杨挖坑,或者是伪证,因为承认自己经过培训和授权和真正经过培训和授权是不同的)。而DCA在2019年10月21日的一份书面声明中写道,他是个建筑工人,没进行过任何兴奋剂检测方面的培训,当晚只是个司机。
CAS专家组最终认定,这两份声明存在冲突,但先前的“保密声明”更加可靠,因为它是9月4日抗检事件发生前7个月写成的,确认了DCA接受了DCO的培训。DCA在日常生活中可能是一名建筑工人,这一点并未改变。专家组认为,一般情况下,监护人从事与反兴奋剂无关的日常工作,只兼职担任监护人,这并非不可思议的事,例如建筑工人偶尔担任监护人,这完全是可行的。
第309条 运动员声称,他对IDTM的样本收集人员失去了信任,因为DCA(男性兴奋剂检查助理)偷拍他的照片(在第300条中审判组表示,没有正当理由,DCA拍摄运动员的照片或视频是不适当和不专业的)。审判组接受运动员当时重新查证几个收集人员证件的理由。
审判组认为,无论是DCA拍照的不当行为,还是对IDTM样本收集人员的资质质疑,都不能成为构成中止检查的正当理由。此外运动员以下三个行为是明显不当的:1、让保安砸碎了血样瓶,2、撕毁了兴奋剂检测表,3、不让DCO(兴奋剂检查官)留下已经从自己身上采集到的血样。
第310条 审判组认为,正确的行动方针应该是运动员在当时(必要的话也可以是之后)记录他对整个过程的不同意见,并允许DCO带着已经采集的血样离开。
关于检测助手的资质问题,WADA给了孙杨致命一击。此前孙杨认为最大的筹码就是对方的检测人员资质不符,他在CAS说的挺明确的两点,第一检测人员不符合资质,第二检测人员在检测全程不能摄影录像,而尿检官在摄影(后续尿检官承认摄影并且答应可以出庭作证却并没有要求出庭作证),孙杨多次提到无法保证个人隐私和信息安全,并且提到检测报告应是保密文件,某次检测报告却被澳大利亚媒体完整报告。
但是WADA在这一环节恰好给了孙杨致命一击,WADA方面提供的证据显示,在检查之前,这位参与尿检的建筑工人签署过一份关于兴奋剂检测的保密协定!而WADA更是抓住孙杨保留血样瓶的理由并不充分这一点来猛攻,最终胜诉。
五、孙杨从未对自己的行为表达过遗憾
仲裁组认为,即使孙杨这样的体坛巨星,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CAS在仲裁报告中提到,让人惊讶的是,在他的证词中,运动员没有任何对他的行为表示遗憾,他试图把责任归咎于其他人。运动员(孙杨)是世界一流运动员,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体育成就,但是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所有人,都必须遵守。
①仲裁报告356条:“令人惊讶的是,在证词过程中,运动员(指孙杨)从未对他的行为表达过任何遗憾。相反,随着诉讼的进行,他固执己见,并最终企图将明显失误归咎于他人。”
②仲裁报告358条:“在抽样过程中,这位运动员试图自己解决问题。更出乎意料的是,在听证会总结发言中,他邀请了一位不名的、未提前通知的人士参加,坐在他旁边作翻译。他似乎认为没必要寻求专家组许可,或以其他方式表明要尊重他人或既定程序的权威。该运动员是一位世界级的运动员,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体育成就;然而,他并不能凌驾于法律或法律程序之上。规则对他适用,就像对所有运动员一样,他必须遵守。(这是孙杨在庭审时没有知会CAS而试图更换裁判一幕被抓了把柄。)
关于为何要判罚8年的问题,CAS给出的解释是:
根据所发生的一切,仲裁组认为,孙杨符合四年禁赛要求。此外,这已经是孙杨第二次违反反兴奋剂规则(第一次是指2014年6月,当时孙杨提供证据表明是误服,被禁赛3个月),因此翻倍处罚,4年变8年。实际上,8年是迄今为止最严重的处罚,因此仲裁组也认为,8年的确很严酷,但是运动员在第一次违反规则后,应该更谨慎避免第二次违规。
值得一提的是,孙杨在得知遭到禁赛后的几天内,曾先后发布了数条疑似此案证据的图片和视频为自己申辩。不过如今他已经删掉了这些微,不知道是否和这份仲裁报告的发布有关,这一次CAS给出了详细的过程和论证方式后,国内看好孙杨能成功翻盘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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