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杂店的利润高吗(一个农村暴发户进会所后…)

老王被人从会所抬出来，一身酒气，面色苍白，奄奄一息，衣衫不整，到底在老王身上发生了什么？……

故事还要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小镇说起……

一、想开个南杂店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内陆地区。老王（化名）是农村圩镇上的一名普通农民。老王这个乡镇处在广东的北部边界，与广东人员、经济交流频繁，这里改革开放，发家致富的思想已经成了当地的主流思想。原本守着一亩三分地的老王，看到了镇里的人一个个都出去打工，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很是风光，自己也萌生了许多想法。可人到中年了，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到广东去折腾，在家又没有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怎么办！老王思来想去，总不能让别人瞧不起吧。

天无绝人之路，只怕有心人。老王觉得，在镇上开一家南杂店一定很挣钱，因为那时的商品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紧缺的，日常用品，柴米油盐酱醋是人们的必备品，生意可以长久做，利润不菲。同村的老李这几年家里殷实，吃好穿好，家里买了电风扇、电饭煲、录音机、永久牌单车，不就是因为在镇上开南杂店很赚钱吗！可是要开一家南杂店本钱最少也要四五千块钱。哪来这些钱啊！

老王在家种田之余还养了几头牛，要做生意没有本钱，就只能把这几头牛卖了当本钱。在农村，牛是耕地的吃饭家伙，没有耕牛的农民到了春夏耕作总会叫有牛的农户帮忙犁田翻耕。老王靠着家里的几头牛，每年春夏劳作之时也确实能额外赚到几十块钱。但按这样的速度还不知猴年满月能筹齐上千块做生意的本钱。邻里邻居大家都缺钱，谁也不愿意轻易把钱借给老王。老王想了一下，只能忍痛割爱，把牛卖掉。可是，当时的农村谁也不愿意掏出上千块钱买一头牛。何况老王要把三头牛一起卖出去，没有买家。一时把老王难倒了。

牛在农村是很重要的劳动力，有牛的农户还是比较多的，一般农户都不会去买成年的牛，那样划不来，买牛崽子便宜，养牛成本不高。活牛不好卖，牛肉当时还好卖，因为当时农村人一般都不舍得把这么重要的耕具卖了，种田还是当时农民的主业。农村的肉类市场主要以家禽、鱼类、猪肉为主，牛肉很少卖，一般都是老弱病残的牛才会屠宰拿去卖肉换钱，所以集市上有时有牛肉卖，有时没有，牛肉的市场价格还稳定，比猪肉更畅销。

老王也只好宰牛卖肉换钱了。家里总共有三头牛，一头牛五百来斤，当时的牛肉价钱不高，但也能卖个5块钱一斤。但是，去掉皮毛，牛头蹄子，牛血内脏，骨头等，一头牛顶多就值一千多元，三头牛如果能顺利卖出去就可以换回四千多块钱。有了这四千多块钱作本金，开南杂店的问题不大了。

二、老王成了一个牛屠夫

老王也没多想，第二天一大早便叫起两个儿子，磨刀霍霍，就把家里的一头牛宰了。父子三人扛着牛肉到镇里叫卖去了。镇里的人都熟悉老王，很诧异老王怎么会宰了自己的耕牛来换卖，便问老王。老王心里鬼得很，也不过多解释，就说家里急需钱用，才不得把壮牛宰了。平时镇上老弱病残的牛肉也好卖，何况这好牛呢。还没到中午，老王的牛肉就卖得差不多了，数了数钞票，差不多上千块，老王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穿制服的人，呵斥老王，怎么在这卖牛肉，说老王没有营业执照，没有屠宰检测之类的，不可以在集市上卖牛肉，这是非法经营。老王说，我自家的牛也不可以卖吗！于是争吵起来。农民是怕穿制服的，那两个原来是当地税务、工商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要强行把老王的牛肉抬走，还要带走老王，要罚款呢！

没办法，老王后面被罚了500块钱，才了结了这件事，要不然要进派出所蹲几天。工商、税务人员还警告老王，下不为例，要卖肉，先办证，交管理费、交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一方面是当时我们国家的立法不健全，宣传力度不大，普通百姓不懂法；第二方面是地方执法部门也确实有执法不规范现象，损害老百姓利益难免会发生。另外，老百姓的维权意识也不高，只好自认倒霉。

这样，老王的一头牛，除了罚款、交税，后面就剩下了300多块钱，损失惨重。家里还有两头牛再也不敢宰了，筹钱开南杂店的事要泡汤了。但凭老王的性子，他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不会就此放弃致富的梦想。

三、老王成了村里万元户

老王回想了整个宰牛卖肉罚款的过程，得出了几个结论：一是牛肉比活牛好卖，换钱快；二是要办好证才能合法卖肉；三是卖牛肉现在还是独门生意，镇里还没有正规持证合法卖牛肉的；四是农村牛充裕，镇里销售市场还大。于是，老王便萌生了新的想法。开间牛肉铺，做独门生意不香吗，干嘛非要开南杂店呢！

说干就干，有了上次的教训，老王明白了很多。于是找到熟人，花钱请客吃饭，把卖牛肉的营业执照，纳税登记证等经营手续办齐了，上次买牛肉剩下的钱还不够，垫了一百多块。但是，老王觉得值得，从现在开始可以光明正大卖牛肉了。

家里剩下的两头牛，老王也分批宰了，搬到镇上自己的肉铺上去卖。这回，两头牛卖完，除了税收、管理费等，还换回了2000多块钱。然后，老王又拿这2000多块钱作本，收购村里的牛，宰牛卖肉，中间赚差价，一头牛除了成本还能赚到近200多块钱。因为镇上卖牛肉的就老王一家，生意兴隆，一年下来能卖100多头牛，能赚到20000多块钱，一下子，老王变成了镇里家喻户晓的万元户，惹得很多眼红人。老王有了钱后，也开始放飞自我了，经常出入一些特殊场所。

四、永不满足的贪欲

镇里的人，看到老王卖牛肉这么赚钱，发家致富了，也有好几个人开始卖牛肉。老王的独门生意变成了多人生意，镇上牛肉很快饱和了，价钱上不去，没有之前这么好赚钱。为了在竞争中生存，就必须把镇里其他两家牛肉铺吃掉，老王开始产生了邪恶的念头。

为了降低成本，老王开始暗地里到离镇上较远的农村廉价收买病牛，然后以次充好拉到镇上卖。当时对牛肉的检测简单，没有固定的屠宰场和卫生安全程序，都是牛肉铺自己屠宰自己卖。老王以低于市场牛肉正常价1块钱售卖，以此打击同行。同行刚开始也不知道内情，只当是恶性竞争，后面发现老王总是晚上从外地拉牛回来宰，舍近求远，便产生了疑问。最终，纸包不住火，被同行发现了倪端，状告到工商所，工商所马上来老王家调查。

为了免受处罚，排除竞争对手，刁钻的老王决定下血本，花钱处理好这件事，与当地工商、税务部门协商买断当地牛肉销售权。这个在当时的说法叫做行业售卖“专利”。也就是说，老王把镇里牛肉经营管理费和税收一家包了，保证管理和税收部门的收入不少于多家经营收入，换得老王的独家牛肉经营权。后面，管理、税收部门和当地政府为了稳定地方收入，默许了镇上的鱼肉、家禽、猪肉等行业的这种“垄断”经营形式。当然，那时存在时代的局限性，如果是现在已经违法了。

老王拿下了镇里的牛肉专卖权后，给大儿子打理。尝到甜头后，老王又拿下了鱼肉的专卖权，让小儿子经营，自己就在背后掌控大局。这样，他一家就把持了镇里牛肉和鱼肉的专卖，镇上的其他人家里有养牛、养鱼的不能直接在市场上卖，必须转卖给老王一家后再出卖。老王借机压低收购牛肉、鱼肉的价格，又在市场零售时抬高价格，更是大赚一笔。

一年将近赚10万块，老王一家不得了。于是，两个儿子很快娶上镇里的漂亮女孩，分别砌了两栋混泥土洋房给儿子。那时，村里的人普遍住的都是泥瓦房，破烂不堪，都羡慕不已啊！

五、不义之财的恶果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好景不长，老王的幸福生活终究不长。

这样过了好几年，老王家成了镇上少有的致富之家，有了钱，就会犯错误。饱暖思淫欲，家乱因财起。老王有了钱以后，开始放飞自己了，两个儿子也开始游手好闲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镇上的经济更加活跃了，很多沿海发达地区的“生意”开始不断地向内地发展。录像厅、游戏厅、桌球店、麻将馆、发廊、按摩店等在这个小镇如雨后春笋般开始盛行起来。

老王年正直中年，身体还很好，有钱了，要追求新玩意，开始经常光顾镇上的发廊店，有几次被老婆抓到了，夫妻之间的情感开始破裂，本来他老婆就比老王大3岁，老王也开始嫌弃老婆了，夫妻之间三天两头地吵，不得安宁。老王更是疯狂，经常喝得早出晚归。他老婆每次都栓起门，不让老王进，弄得老王经常要翻墙回来。

有一次，正好老王酒醉晚归，翻墙不小心摔下来了，把腿摔折了。这可好了，两公婆再次大吵一架，闹离婚。从此，老王夫妻俩便成了死对头，谁也不让谁。从此，夫妻之间就没有和好过。

老王两个儿子也不是好东西，不满足与现状。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平时就喜欢，赚的钱花在麻将桌上的不少。幸好是老王留了一手，把大头自己攥着。不至于被儿子散尽家财。但还是难于扭转家运的颓势。

六、会所生命的了结

老王的两个儿子，时刻惦记着他的钱。这几年下来，老王卖牛肉、卖鱼的专卖收入，保守估计还有几十万，几十万在九十年代是天文数字，拿到现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两个儿子盼望着老子快点死，好分家产。本来老王就已经烦了，老婆闹离婚，儿子们又没良心。老王心想，干脆谁也别好过，谁都得不到自己的钱，自己全花掉他算了。

那天，老王又是喝了个烂醉，回到家跟老婆吵了最后一次架，把儿子们大骂了一遍后就闭门进房了。半夜里，老王起来，身上口袋鼓鼓的出了门，家里人也没有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急匆匆地来到老王家，对老王的老婆说，老王在会所出事了，叫家人马上过去。

原来，昨天晚上老王到会所通宵“斗地主”。等到老王的两个儿子赶到现场，老王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已经奄奄一息了……但老王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还没等到儿子把老王送到医院，老王已失去了呼吸。

后来，听村里的人说，那天晚上，老王身上兜满了钱，一打一打的，来到边界的一家会所，豪横地在里面散钱，包了场子，把店里的十几个技师都叫来和他通宵达旦“打牌”……

老王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因为分家产也闹得不可开交，变成仇人，他老婆没过几年也得了莫名其妙的怪病死了，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有人说，这是老王前世造的孽。也有人说，是老王生前杀生过多，牛本来是有灵性的，不能随便屠杀，屠牛的人都没有善终的。

我倒觉得，这是人性和自然的必然结果。一个人不能贪欲过盛，不能以违背良知与人性去获取不义之财。世上万事万物有一定的关联性，有因果关系。善者终善，恶者终恶，破坏自然法则和人性道德的人，一定会受到自然和法律的公正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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