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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为什么头带是白布(【球星亲笔】克里斯-保罗:在那里,一直有个加油站)

更新时间:2022-08-14 13:40:33

nba为什么头带是白布(【球星亲笔】克里斯-保罗:在那里,一直有个加油站)

不知道你对塞德里克-凯尔斯在《喜剧之王》里扮演的那个整天叼着烟说话的邻居老爷子是否还有点印象。

不过就算对这部老电影里的角色没什么印象也无所谓,毕竟那个时候你们可能还很小。但如果你是南方人那么你一定会认识这样一个人,你的邻居里也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他就在街边的加油站里。每当你去他那把车一停,就会看到一边用油乎乎的红色抹布擦着手一边慢悠悠地晃出来老爷子,然后就会有如下的对话:

“请问能不能帮我把车修好?”

“能不能?小子,老爷子我在这修车修30年了,比你来到世上的日子都长,你说我能不能修好。废话!我看到你的车就知道是滤油器的问题,赶紧把车开到后边车库去,利索点!”

也可能是因为嘴里叼着烟,所以他说的话听起来含糊不清,也就能听出来个大概。

烟卷就那么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在嘴边来回翻滚却始终不见掉下来。让人忍不住质疑万有引力定律是不是真的。

那个老爷子就是我的外祖父,准确的说,是我最最亲爱的外公,他是北卡罗来纳州第一个拥有自己加油站的非裔美国人,也是我所见过的最最努力的人。如果说他是个蓝领可能并不那么准确,毕竟,他还穿着蓝色的裤子。开个玩笑,其实每天他都会穿着那一套胸口绣着“琼斯”的亮蓝上衣和屁股口袋里塞着红红脏抹布的深蓝色裤子。

如果你住在温斯顿-赛勒姆那么当你想要加一箱油换个滤油器或者闲聊侃天,找我外公“琼斯老爹”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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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每逢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看到他油乎乎的手我就会说:“外公,赶紧去洗手!”

他通常都会说:“我早就洗过了啊!”

我们都知道他没撒谎,他就是那么一个工作认真而又勤劳的人,他长久地接触汽油机油和汽车零件,那些油渍早就渗透了他的双手,那些勤劳而又饱经风霜的痕迹是什么样的肥皂都没办法洗去的。

每一个住在温斯顿-赛勒姆的人都知道“琼斯老爹”,他就是一个传奇。街坊邻里说起我和我哥哥的名字都没什么印象,我们在大家的认知里就是琼斯老爹的外孙,就算我在高中打篮球时已经小有名气的时候,大家仍旧会说:“不愧是琼斯老爹的外孙,球打得就是不错啊!”

我们就这样一直在外公的光环之下渐渐成长着。他的良好品质也对我们有着不小的影响,而且他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当我做错事或者因为某些缘故惹得妈妈不高兴,而我们又没有办法好好沟通时,我就会去找外公倾诉;每当我在训练中遇到问题教练训斥我时,我也会去找外公聊聊。你要是问我外公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其实也说不清楚,但是他们就像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无条件地支持和温暖你的那束光,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也是我的老板,在我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每个夏天我就和哥哥两个就去外公的加油站打工帮忙。现在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那时候外公大概每天早上7点左右开门,时间有点早而小孩子又贪睡,所以为了不打瞌睡,一个早上外公就带着我们一罐接一罐的喝咖啡。

那个时候的温斯顿-塞勒姆哪有什么星巴克啊,我们喝的是特别提神醒脑的福爵咖啡,当然至少要放五勺糖,不然那酸爽......我们必须要保持清醒然后尽可能多地利用人性的弱点来赚取小费。说到这可能有些人不太明白,举个例子来说吧。有人来加油站加油我们就会迎上去,如果知道他是需要全面加油服务那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他们只是要自己动手加油,那么我们就会在他们下车之前飞快地跑到油泵那里,大概也就四五秒的样子,只要比他们先到就好,然后拿起油泵给他们加油。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够打击可爱的八岁小男孩为你服务的积极性。

再加上当时我们天真可爱的演技已经锻炼得炉火纯青了。

“您要自助加油吗?那是什么?我们就是随时准备为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服务的啊!”

在现金当道的那个年代,我们也有可以多赚一点钱的小把戏;就是我们会尽量把加油的量控制在钱数周围,稍稍少一点的样子。那个时候大家都会说:“孩子,请给我加30美元的油。”

我们就会开始加,然后看着显示器到29.10美元……29.21美元……

29.30刀,滴——完美!

“女士,您的油箱已经满了。”

没人会再为70美分的零钱让一个八岁的孩子顶着大太阳跑那么远回柜台去换,所以他们一般都会说,小家伙,剩下的不用找了。

这就是我们一点一点攒钱的方法,我们就是这样慢慢地买了我和哥哥想要的篮球鞋和其他家里人需要的东西。到现在我都记得外公后裤兜里揣着一大捆橡皮筋捆着的零钱慢悠悠地晃着的样子,而我们在他面前又兴奋又着急的叫着:“外公外公,求你了,我们想要篮球鞋!”

他就会说:“你们会拥有那些鞋子的,但是现在你们要好好工作为买鞋而努力才行哦。”

我们就在那个小小的加油站里,牛饮咖啡、繁忙奔跑着渡过了一个又一个夏天,时至今日每当我闻到熟悉的汽油味,仍然能够带我回到那段难以忘怀的岁月,每一件我们作为一家人一起做过的小事都历历在目。我们一家人就那么紧紧相伴相依,我们在很多事情上都彼此支持鼓励,那种深切的羁绊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起去教堂,一起去为我老爸参加的业余篮球比赛加油,然后在比赛结束之后的篮球场上跑来跑去偶尔来个投篮。我老妈还是场上的记分员,我记得他们的队名是叫......对叫职业地毯队,命名意思与烟草大队有异曲同工。

其实那个队的队员都在一家地毯清洁公司工作,这个命名就相当于是一种免费宣传了。可是我老爸不是这所公司的员工,按现在的话来说就差不多是个外援。但是他们这支球队也是当时业余球队中的佼佼者,而且我老爸还有赢取总冠军的机会,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不得不说我老爸当年还是相当威武霸气帅的。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喜欢穿44号球衣,因为曾经身着44号战衣“冰人”乔治-格文是他的偶像。而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乔丹,房间里还有一个乔丹的挂钟。后来我上了高中之后就开始崇拜阿伦-艾弗森,想成为他那样的篮球运动员,想和他一样用帅气交叉步飞速带球过人而且也觉得他的一头脏辫实在是很酷。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大概是抱着一种既然我喜欢艾弗森又觉得他那造型那么帅,那我就弄一个那样的造型好了。

于是在我高中的某一次大比赛的前一晚我去了我朋友家,让他妹妹给我扎了像艾弗森那样的一头脏辫。我知道我老爸早上要早起上班肯定会早早睡觉,所以我就故意等到很晚然后偷偷摸摸地回到家,连看都没敢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天我就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地去参加比赛了,女生篮球赛一般都在我们之前,所以当我站在队伍里调整情绪和状态试图放松身体的时候。突然,我就看到我老爸带着我们全家进来了,然后我和我老爸就在偌大的体育馆中对视了,

我看着他一个劲盯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差不多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无声的咆哮着我的全名“克里斯托弗-伊曼努尔-保罗!”

他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过去,对,就是那种不容置疑带着你快滚过来的凌厉气息的挥手。我一边试图着在我所有的队友面前保持冷静一边一路小跑到我老爸跟前,万幸他就只是说:“臭小子,你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弄这样的头发。”

吓得我转头就径直跑进男洗手间然后把小辫一根一根散开,于是当天我就是顶着一头我敢说是世界上最带感的卷曲爆炸头从男洗手间出来然后去投篮热身。那画面,简直是不忍直视,我们一家人至今还会拿这事取笑我。

虽然那一晚我的艾弗森造型15分钟就功成身退了,但是我仍然试图模仿艾弗森那帅气的交叉步过人。

其实我小时候是北卡柏油脚跟队(乔丹母校)的大球迷,但是当我在为上大学而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就得现实一些了,毕竟如果没有全额奖学金我是上不了大学的。可是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已经有一些很好的后卫,而且他们的教练也告诉过我,只有雷蒙德-菲尔顿去了NBA我可能才会有一个进他们学校的机会。然而对于我来说一个良好的学术氛围并且能和家人在一起,让他们能去看我的比赛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于是我选择了维克森林大学,当我签约的时候,可没像现在的孩子们那样动辄满桌子的帽子、ESPN的采访、专人拍摄音乐录影等等之类的隆重庆贺。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在坐在学校体育馆里的可折叠桌上签了一张纸,签完大家一起鼓掌就完了。

我们一家人就只有一顶帽子,是一顶维克森林大学的帽子,就戴在我外公的头上,他在我签约完之后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自豪地把那顶帽子戴在了我的头上。我现在都记得他笑得那么的开心,甚至都露出了他松动的牙齿,那天他还特意戴上了他的假牙。

然后他特别自豪地说:“我这辈子都会记得这天的。”

那一晚,我和外公在维克森林大学的乔尔体育馆观看了一场他们的比赛,时至今日我仍旧记得那晚爆米花的香气,记得乐队演奏的悦耳音乐,还有那些漂亮的篮球鞋。试想一下,我将要穿上那些漂亮的篮球鞋,而我的外公和我的全家人都将会来到这里,在这个地方看我比赛。而我,将会以维克森林大学克里斯-保罗的名义出战大西洋沿岸联盟赛,这可是大学联赛啊!这一切简直是太神圣美好了。

第二天晚上,我去看了高中的橄榄球比赛,也就是坐在那里看比赛的时候我哥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问:“怎么了?”

他说:“我刚开车赶回家。”

他可是在南卡罗来纳州上大学,回来一趟要三个小时的车程。

我就感觉很纳闷,就又问他:“什么?你开车?回家?为什么?”

他说:“对啊……因为外公病了。”

“他病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还和他在一起啊?他挺好啊?”

“嗯……我也不太清楚,不说了,我还要开车,记给老妈打电话。”

他怎么回家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没道理啊?我脑子疯狂地转着,依旧没得出什么结论,我起身跑向停车场,就在我要上车的时候我的表弟拦住了我。

我又惊又急,告诉他说:“外公病了,我们要……”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告诉我说:“不是的,爷爷他……他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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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脑直接就懵了。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搞错了!谁会杀掉外公呢?这简直太疯狂了!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弄错了!我就在这种状态下和我的表弟上了车。去外公家大概要20分钟,就在我们马上要从克莱蒙斯维尔大道拐下来进入街道的时候……

我看到了闪烁的警灯,红红蓝蓝的,然后我就看到了救护车、警车,所有人都在街边站着,然后我就听见我小姨撕心裂肺地喊着:“有谁知道是谁做了这一切?究竟是谁啊?是谁?居然忍心这样做?”

我浑身僵硬地从车上下来,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忽然间我就开始跑向外公的房子,想要去亲眼看看,外公一定没事,他们肯定是在恶作剧,他应该没事,他没事的......我还是不能相信发生的一切,直到我的舅舅用力抱着我不让我再继续往前,然后我就看到了躺在冰冷的车库地板上,已经盖上白布的外公的遗体,那刺目的白色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在那一瞬间,我崩溃了,整个人就像失掉了魂,我都不知道后来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没办法在那个承载了那么多东西的地方再继续待下去。

很久之后家人才告诉我这件事的前后始末,就是一些小年轻在外公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按住了他,为了不让他喊来别人就用绳子绑住了他的手脚之后再用胶带紧紧封住了他嘴,在拿走了外公所有的钱之后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扔在那里。他不能呼吸,接着,他心脏就停止了跳动。他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离开了我们。就只是为了点钱,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珍视的人,我最最挚爱的外公,就这样走了。

很多人知道我外公的故事都是因为我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在篮球比赛里拿了61分,也就是我外公去世时候的年龄,后来每年我都会多拿一分就像他仍旧活着一样,这也算是我一点点小小的怀念。我觉得如果因为那天晚上让人们知道了他的故事其实也值了。

其实,我外公这一生都和篮球没什么关系,他真正被人们记住的是他待人接物的品格。他就像是我们整个家庭的基石与支柱,也是社区的精神象征,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和精神导师。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外婆就因为癌症去世了,举行葬礼的时候我坐在外公旁边哭着,他轻轻地搂着我对我说:“小伙子,别哭,为了你的妈妈你要更坚强才对啊,别哭了。”

我的外公,就在他刚刚失去他妻子的时候,还仍旧用这样温柔而有力量的话语来鼓舞温暖着我。

后来渐渐长大,我也有了一些朋友和挚交,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取代外公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人问我,你外公没能看到你代表维克森林大学打球,没能看到你被选入NBA你难不难过?.

真的是废话,这些仍旧是梗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在我第一次打完全明星比赛,中午和各种大佬共进午餐,我就把我老爸带了过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把我老爸介绍给“冰人”乔治-格文以及“飞人鼻祖”朱利叶斯-欧文的那个时候,我老爸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那对我来说也是恍若隔世的,毕竟看着老爸从职业地毯队的44号到现在与冰人吃着煎饼谈笑风生,想想这些年来的经历,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我多么希望我的外公可以和我们一起分享这一刻。

可是你知道吗?这些还是只和篮球相关罢了,我更希望我的外公能够看到我的孩子,尤其是我的儿子。如果外公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成为好伙伴,一定能够在一起度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逝者已矣,伤痛却历久弥新,但同样不会逝去的还有外公留给我的精神财富。每当我看到我儿子看我老爸的眼神,我才懂得那时候外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他和我老爸一样,愿意倾其所有让那个小家伙一直能开心地笑着。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其实就是愿意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地爱着我们的挚亲!

我仍旧是“琼斯老爹”的外孙,就算他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仍旧是一家人。我去NBA打球的时候以外公的名义建立了一个基金会——纳撒尼尔·琼斯基金,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想尽可能多的像他那时候对我一样对更多的孩子,我就想让他们知道,无论他们来自哪里出身怎样,他们始终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书写他们的独特而美好的人生。

就像彼时外公对我说的:“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但你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每年都会有两个从北卡罗来纳州去维克森林大学上学的孩子可以拿到以纳撒尼尔·琼斯命名的奖学金。这位在北卡罗来纳州第一个拥有自己加油站的非裔美国人,嘴里叼着温斯顿香烟却能给出改变你一生建议的冷酷老爹,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外公,我想以这种方式永远地纪念他。

有时我想起外公的那双黑乎乎油腻腻的大手还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四十多年的油渍浸润的双手也镌刻着他的勤劳辛苦和传奇岁月,那些都是什么肥皂都洗不去的。而就算外公已经离去,我们一家人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也一定会互相扶持携手并进。

原文:Chris Pa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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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晴天